因為潘秀芬明白,廠里這新規矩,完全就是為了她一個人而定製的,那麼這會兒的她,是不是已經成為了全廠的笑柄了。
如果這件事兒傳了出去,她的名聲成了這樣,她之後還要怎麼去說親。
提到說親,潘秀分屬實是操多了心,就她這秉性,哪裡還需要等到今天,分明在早幾年前,她的事跡就已經傳遍了廠里的每個角落了,以至於在那時就已經讓人敬而遠之了。
放到幾年後的現在,更甚之後,談何議親。
這也就是潘秀芬自己不知道,還在擔心自己那所剩無幾的名聲。
這事兒潘秀芬自然是不敢怪在王珍珍的身上,畢竟王珍珍有後台,而同辦公室的老員工她也不敢太過責怪,畢竟人家是老員工,然後這事兒呀,就全都怪在了夏果的身上。
要不是夏果要跟她吵架,要不是夏果不答應每天喊她,她哪裡會早退,自然也就不存在遲到了。
沒錯,都怪夏果,全是夏果的問題。
雖然正常人都無法理解潘秀芬的腦迴路是怎麼運作的,但將事情的源頭拋出去之後,潘秀芬責怪自己的擔子那可真是輕太多了,以至於又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她,反倒真覺得自己冤枉的很。
夏果:(攤手)一臉懵逼。
所以跟她有什麼關係,保障自己的基本權益她也有錯了?
此時的夏果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潘秀芬給恨上了,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張麗遞給她的新報表呢。
終於熬到了下班,幾乎是下班的鈴聲一響,潘秀芬拔腿就跑去了工向潘保全好好的告了夏果一狀。
潘保全全程聽的倒是認真,可這事兒吧,是真超出了他能解決的範疇了。
並且據他下午統計出來的數據來看,潘秀芬遲到早退的次數甚至比廠里的老員工以及盲流子那類人的次數都還要多。
這種完全昌要被拿出來當典型的人,他就算是要動手腳,也是沒辦法的。
「你這會兒惦記夏果,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
這份材料一旦明天貼到了廠里的板報上,潘秀芬便會在廠里徹底出名了,一個未婚的女性在廠里的作為比盲流子還不如,這樣的人,誰敢要啊。
潘秀芬當然知道,故而撒嬌道:「表哥,你一定要幫幫我,否則我該怎麼辦啊。」
「這次真幫不了,全廠所有領導都知道這個事兒,而且開會時,廠里所有領導都知道你的名兒,明天要看不到你的名字出現在上面,表哥就得下崗了。」
所以,相比起自己的表妹,肯定是工作更重要了。
只是這樣潘秀芬怎麼辦。
潘秀芬問道:「表哥,那我該怎麼辦,你再替我想想辦法,行嗎?」
「我儘量。」
話雖這麼答應著,可儘量的意思,不就是沒法改變的意思嘛,再加上這會兒又下班了,明天一早——
總之,無論是潘秀芬自己還是潘保全心裡都明白,這次,她完全沒有任何的辦法。
潘秀芬氣急,這源頭夏果自然不能放過,「表哥,這事兒都怪夏果,要不是她。」
潘秀芬當即打起了潘保全的主意,「表哥,就算這事兒辦不好,也總得讓我出這口惡氣吧。」
潘保全心裡直嘆氣,但他依舊道:「你想怎麼弄。」
潘秀芬在潘保全身旁耳語了幾句,而後潘保全震驚的後退了幾步,隨後又被潘秀芬拉回來後,在潘秀芬極力的安撫下,潘保全蹙眉離開了原地。
最終潘保全答沒答應潘秀芬不知道,但這倆人一來二往的整個過程,卻是被路過的楊桃看了個真真切切。
待這倆人散去後,楊桃搖了搖頭,「這人可真是。」
當天晚上楊桃便出現在了宿舍里,與剛洗完澡出來的夏果撞了個正著。
夏果頭一次見到宿舍出現陌生人,但看到她手中的鑰匙,便猜測到了這人的身份。
夏果主動詢問道:「請問你是,我的舍友嗎?」
楊桃道:「對,我不常住這兒,不過我今天回來是找你有事兒。」
夏果一愣,這麼單刀直入的嗎?
29、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