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流雲服侍江清月起身,給江清月梳頭的時候道:「娘娘,剛剛皇上在早朝之時,封了夫人為一品誥命。」
江清月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母親的誥命是跟著父親的官位走的,皇上如今也是為了安慰父親母親,這才封賞母親一品誥命夫人的。」
流雲見江清月神色懨懨,「娘娘,今日是大小姐的葬禮,馬上便到時辰了,奴婢與您一起去。」
江清月插上了江清琬最喜愛的蘭花步搖,「昭兒可醒了?」
「太平公主正在睡著呢。」
江清月微微放心,又囑咐了幾句,晚舟端來安胎藥伺候江清月喝下。
「走吧,去長樂宮。」
正一品皇貴妃的葬禮可是堪比副後,江清月看著門外的白布,裡面的哭喪之聲延綿千里。
待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慎妃看到江清月有些蒼白的神色,「柔妹妹無事吧?」
江清月微微搖頭,「多謝慎妃姐姐關心,臣妾無事。」
江清月回到未央宮的時候,流雲便走了上來,「娘娘,夫人遞了進宮的牌子,想要明日進宮。」
「皇上皇后可同意了此事?」
「自是同意了。」
江清月微微點頭,「明日姐姐的靈還會停留在長樂宮,母親拜見過皇后先去長樂宮吧。」
「奴婢明白,這就去知會一聲。」
江清月看著擺在桌子上的膳食卻並未任何食慾。
陸君澈走進來之時便看見了江清月守著一桌子菜發呆的情形。
「又沒有胃口?」
江清月剛想起身行禮,便被陸君澈按了回去,「不必多禮。」
江清月扯起一抹笑容,「皇上來了,那臣妾便讓小廚房再多加些膳食。」
「不必,這樣便好。」陸君澈阻止了後,看著江清月烏黑的眼下,「昨晚沒睡好吧。」
江清月道:「臣妾睡不著,閉上眼睛全是姐姐。」她看了一眼陸君澈,「皇上怕是也未睡好吧。」
陸君澈嘆息,「琬兒驟然離世,朕怎能安睡,昭兒可好?」
「許是知道姐姐去世了,昨夜便是啼哭不止。」
陸君澈道:「用完膳後朕去看看昭兒吧。」
江清月微微頷首,陸君澈把菜夾到江清月碗中,「多吃些,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
「多謝皇上。」
陸君澈逗弄了一會昭兒後,昭兒便不似昨夜一般大哭,江清月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翌日,江夫人先是拜見了皇后,又去長樂宮弔唁昭淑皇貴妃後才來到了江清月的未央宮。
江清月特地將容昭抱到正殿內等著江夫人。
「臣婦拜見昭儀娘娘。」江夫人眼中含淚,跪下向江清月請安。
江清月連忙起身扶起江夫人,「母親萬不可行此大禮,快坐。」
江夫人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多謝娘娘。」
「母親何須如此客氣。」
江夫人看著江清月,「如今琬兒走了,清曼也受到了懲罰,如今宮中便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母親,我知道母親心中難過,母親放心,我自會找出害死姐姐的兇手。」
江夫人眼中也是欣慰,「那便有勞娘娘了。」
「父親與母親也要保重身體,別傷心壞了自己的身子。」
「如今臣婦深受皇恩封了一品誥命夫人,臣婦知道雖然是因為琬兒的緣故,但是江家還是門庭若市。」
江清月微微皺眉,「母親可要轉告父親,萬萬不可做出拉幫結派之事。」
「娘娘放心。」
江清月又叮囑了幾句。
江夫人這才說道:「今日進宮,是老爺有事情要臣婦轉告給娘娘。」
江清月有些疑惑,「是何事?」
「老爺說,如今只有娘娘是江家的靠山了,老爺昨夜與臣婦商議,將何姨娘抬為平妻,今日來問問娘娘的意思。」
江清月微微有些錯愕,「姐姐剛剛過世,父親這也太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