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張氏逃也似的離開了牛頭村。
昭陽將曬衣杆扔下,若無其事地繼續回去練字,仿佛剛才大發雌威的人不是她。
裴暄一直在邊上看著昭陽,眼底盛著滿滿的寵溺。
他還是第一次見長公主對除以外的人這麼下手不留情的。
莫名的,他竟然覺得可愛。
長公主真是做什麼都長在他奇怪的審美點上。
練過字之後,昭陽還要看醫書,雖然這些都是她曾經學過的,但為了讓醫術有個光明正大的來頭,她只能裝作努力,而且還得天賦驚人。
裴暄每次看到長公主這麼用功,就特別欣慰。
就好像回到以前師父進宮教她,他也跑進宮裡藏在角落裡偷偷看她的時光。
[裴世子又在偷看你了。]系統很狗地提醒心無旁騖的昭陽,[一直緊盯著不放。]
昭陽:「……」
她有的時候是真的很想將這個狗系統弄出去。
一天到晚吵吵吵的。
[長公主你不能這麼無情無義將我當工具,用完就丟。]系統委屈。
「那你給我安安靜靜。」
[哦。]
系統是安靜了,但是昭陽的心卻平靜不下來。
一想到裴暄盯著自己看,昭陽就覺得拿書的姿勢也好像不對了。
最終,長公主將醫書丟到邊上,無奈地看向裴暄:「我臉上到底長了什麼,能讓你一直盯著看的?」
「美好。」裴暄脫口而出,長公主在他心中是世上最美好的人,無論她變成什麼樣。
昭陽無言以對。
她已經知道裴暄對自己的心思,可是現在的她並不是長公主,裴暄這算不算是找替身?
「你和長公主一樣美好。」裴暄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但我與長公主不像。」
昭陽面無表情。
裴暄只是笑笑沒有接話。
像?怎麼就不像呢?
除了臉,她的性子、小習慣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比如看書的時候,她的左手會在書案上無意識地畫圈圈。
又比如練字,只要有一筆寫得不滿意,她就會撇撇嘴。
大概這些小動作長公主自己都沒意識到,可裴暄通通都記在心上。
昭陽覺得無趣,又撿起醫書,強迫自己看下去。
最後,裴暄什麼時候走了昭陽不知道,等她看完,人已經沒了蹤影。
晚上吃飯時,郁老太太將袁張氏跑來鬧一事告訴家裡的男人。
郁書慶一聽袁家祿想要娶他的女兒,頓時氣得連飯都吃不下:「我就算養真真一輩子,也不讓他嫁給那樣的人!」
「說到這個,我從鎮上回來時聽到有人說,今天下午袁新貴爬牆頭偷看別人家姑娘,被打斷了雙腿,人人都說這是袁家的報應。」
昭陽吃飯的動作一頓,悄然側首看了眼裴暄。
裴暄八方不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昭陽可不相信事情這麼巧,大概是袁張氏後來又來鬧,惹惱了這位大將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將報應兩個字做到底。
「反正家裡的銀子都在公中,便是過來問我要銀子,我也給不出。」郁袁氏表態。
她後面兩個弟弟都是袁張氏帶著嫁過來,跟她沒半點血緣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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