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尋正色道:「武可成道,文可成道,法可成道,丹符陣器可成道,廚藝為何不能成道?道為萬物,道生萬物,萬物便皆可成道。」
陸沉君聽得一怔,而辛若暇則心頭一片空明,瞬間,他周身的靈力激盪,而空氣中的靈力,亦朝他涌去。
只是,這城中酒樓的靈氣實在太少了。
七尋:「臥糟!」
這是頓悟了?
我踏馬也沒說什麼吧?
七尋也顧不上空間在外人面前暴露了,左右人家頂多也就以為她有儲物戒之類的東西。趕緊從空間中取出靈石,然後又取出靈符,布了一個隔絕靈氣外泄的符陣,然後在陣法內布上靈石。
總不能因為靈氣不夠,影響辛若暇的頓悟吧,那就太可惜了。
其實頓悟本身,屬於對道的明悟,心境的提升,靈氣夠不夠,並無影響,但頓悟之人,因為心境的提升,只要修為本身打磨的紮實,基本上修為都會有一個飛躍式的提升,如果靈氣不夠,肯定會影響頓悟後的修為精進。
用符陣護好辛若暇,七尋和陸沉君兩人在雅間門口守著,默了片刻後,面面相覷,因為不熟悉,有辛若暇在還好,這會兒沒辛若暇從中調和,兩人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七尋尷尬的撓頭,倒惹得陸沉君莞爾。
並非因為小姑娘男裝的原因,而是她無論說話還是神態,都不像是個小姑娘,所以陸沉君雖明知道她是姑娘家,但心理上,依舊把她當成小郎君,直到此刻,被她這個撓頭的動作可愛到了,才意識到,這還是個小姑娘呢。
不過,陸沉君想到她剛才的話,令辛若暇頓悟,他雖未頓悟,但心中亦有所觸動,便道:「聽君一席話......」
七尋接道:「如聽一席話。」
陸沉君:......
陸沉君默了一下。
七尋也默了,她是尷尬的。
然後兩人對視,都忍不住笑起來。
七尋其實知道剛才陸沉君大概要說些溢美之詞,她這人吧,自己吹自己或者她家人吹她的時候從來不臉紅,但外人誇她時,她就會有些尷尬,會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的侷促,所以才會冒出一句胡話,也省得人家繼續夸。
最主要的是,剛才她說的那幾句話吧,後世健盤俠扯這些道理,個個都是思想家,真不是她個人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當然她確實也覺得,廚藝可成道,任何人,任何職業,只要做到極致,那你便是那一行里的大拿,是規則,是道。
道不是修為,修為也代表不了道。修士可有修為,但你不能說有修為的人得道。
道的載體是規則,本質是法則,看清楚了規則,明悟了法則,並最終能化為已用,那才是得了道。
陸沉君也不知道為什麼,竟會問七尋,她對於道的看法,七尋這才知道,陸沉君竟然不是修界的武士,而是文士,以文入道,力量體系,與武士也全然不同。
這不免讓七尋來了興趣,兩人就站在雅間門口,討論了半天。
對於文士修行,七尋大開眼界,甚至有些興奮。
她本來對於修行,追求的和別人也不一樣,對於力量和長生,這兩個修行最根本的追求,她反而並沒什麼執念,她更感興趣的,其實是修行的過程,對身體的開發,是一個怎樣漸進的開發的質變的過程,力量是如何增長的,生命的層次,在怎樣的異變。
因此對陸沉君的修行方式,她很想嘗試。
只可惜,陸沉君無法傳授,對於修行之法,在未經學院允許的情況下,學子是不能私下傳授的。
不過,他卻可以和七尋討論一些理論性東西。
陸沉君沒想到,這位小尋姑娘小小年紀,博學到讓他都覺得吃驚,思維更是敏捷到有時候連他都反應不過來,而對有些問題提出的觀點,亦有一種獨闢蹊徑卻又讓人豁然開朗的想法。
陸沉君竟生出一種相見恨晚的遺憾。
和同年人聊天,竟從未有這種暢酣淋漓的感覺。
要是七尋來形容的話,那就一個詞,絲滑!
眼見著陸沉君眼眸越來越亮,七尋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