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聽說這紡車和織機相比現下紡織機器的先進程度,便判斷出七尋製造的紡織機的深層價值,知道這玩意兒,不是他一個少年郎現下能握在手裡的東西,因此連打它主意的想法都沒有。
自知,且能自控,又有實幹的精神,為人大智若愚,七尋覺得,不管做什麼,二堂兄都應該是個最終能成功的人。
七尋踮起腳,努力伸著胳臂拍了拍靈啟的肩,一臉鄭重:「靈啟哥,你以後肯定能成為特別成功的商人。」
自己竟然被小丫頭認真鼓勵了?
靈啟哭笑不得。
「商人又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身份。」
七尋對這話十分不認同:「仕農工商,國之石柱,並無貴賤之分。同是良民,便是朝庭,也沒有明文律法分出貴賤。靈啟哥你既以經商為志,大可不必自輕。說到底,誰也不比誰高貴,不過是社會分工的不同罷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一個人無論在哪一行里做到巔峰,都是足以讓人仰望的存在。我願有一天,大夏人提起臨江晏靈啟,只有仰慕敬佩。那時候我就可以驕傲的說,啊,臨江晏靈啟,他是我兄長啊。」
靈啟聽的熱血沸騰。
晏家幾代人以耕讀傳家,長輩們都期望他們能在讀書上有所建樹,而他偏偏喜歡行商。一直以來,靈啟都因此而羞愧,覺得有負長輩們的殷殷期盼,所以一直不敢說出口。
最近家中做起豆腐生意,他才敢稍稍表達了一點自己希望以後能經商的意願。
當然,他沒敢和長輩們直接說,只悄悄和大哥靈舟透露了一點,又在長輩們面前表示希望能去鎮上開個小鋪子。好在長輩們只說現在還沒到能開鋪子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反對。這讓他看到了希望。
今天聽了小尋的話,卻讓他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相信他能做好,哪怕他不敢保證自己能成為最頂級的商人,成為讓人仰望的存在,不,他從來沒有那樣的野望,但他一定會踏踏實實的,去實現自己的目標。即便以後不能讓小尋因他這位堂兄而驕傲,他也希望至少可以不負自己的努力。
小尋妹妹的鼓勵和支持,甚至願意把生意交給他來負責,這讓他很是感動。
雖然洗衣機還沒影子呢,但他已經暗下決心,一定要給小尋賺錢,如果能成功,以後小尋妹妹的嫁妝他給包了。
七尋完全不知道她二堂兄已經想著她嫁妝的事了,她這邊鼓勵了一下堂兄後,趕緊拉著四嬸去她從猴哥的臥室里隔出來的工作間調試紡車。
如果能調試出來,就可以紡兔毛啦。
這倒霉天越來越冷,棉衣里穿上毛衣,至少出門少受點罪不是?
對於這種取暖基本靠抖的日子,七尋真是過的夠夠的。
她家還算好的,至少有蠶絲棉的襖子可以穿著出門,晚上燒了炕還有絲棉被子可蓋,而村里大半數人家,就只能靠蒲絮木棉稻草這種保暖性極差的東西過冬。
若不是晏家村居於山腳,不缺柴火,且不少人家多年下來也累積了些皮子,冬天只怕是要凍死人的。
據她所知,很多地方每年都有凍死的老人孩子。
七尋是真的盼望自己的空間能早點打開,別的不為,一些農植物的種子,尤其是棉花種子,能拿出來就好。
到時候她一定大力推廣棉花種植。
這不僅能在冬日裡保住多少貧民百姓的性命,棉花還是軍用物資,用處多著呢。
四嬸司氏精於紡織,聽七尋介紹了一下紡車的用法,便拿過早就準備好的細紗開始動手。
開始還不熟練紡車的使用方法,慢慢的便順手起來,速度也越來越快,有她感覺不順手的地方,也及時同七尋說了,七尋一一記下,思考著如何改進。
司氏很快紡完一捲成品,停手道:「這紡車確實極好,紡紗的速度,約是我慣用的紡車的四五倍。若我平時用這樣的紡車,這一年下來,光紡紗的賺頭就不少。你這織機若也有紡車的效率,那我一個婦人,一年就能給家裡多賺上一二十兩銀子。還不光是速度更快,紡出來的線,明顯更好,中途一點紗沒斷。小尋啊,你這紡車造的委實太要緊了。」
七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