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跟母后說了,我們女子只有把權力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能真正贏得尊重!」
賞恩殿的喪儀終於正正式式舉行,太后卻因為「哀毀過度」,嚎了幾嗓子就「暈倒」了,於是姜泰只能令人將太后扶出靈堂,到偏殿略作休息,西平***也順理成章跟來「服侍」,她聽太后咬牙切齒的抱怨一番,才給出了以上那句話作為總結。
「據漢族禮法,雖然有夫死從子一說,可同時更倡導舉崇的還是孝道,國君駕崩,父死子繼才符合綱常,就算儲君年弱,太后也完全可以代為執政,根本就不提倡『兄終弟及』,就更沒人認為弟弟強霸兄長的妻妾也是順理成章了,羌部從前的舊制,將女子視作物產,就算女子出身再是如何尊貴,哪裡會被人真正重視呢?
因此改制確然大有必要,像漢人一樣,尊父過世,尊母在生,兒子們仍然不能分家另立門戶,必須孝敬尊母,尊母其實才是事實上的一家之主,確定了這樣的禮制,貴族盡數服從,皇族就更應做為表率了,東豫現在是沒有太后,今後有了太后,太后想讓誰死,皇帝都不敢阻撓的,真要是實行這樣的禮法,母后何至於連受氣辱?」
姚太后揉著額頭,持續的怒火燒光了她的精氣神,她現在的確覺得疲憊了。
「母后之前還責怪我多養客卿,覺得男子納妾合情合理,女子不應胡作非為,卻不想想,這世上區分尊卑貴賤才是理所應當,要是我們貴為皇室的太后、公主,甚至不比臣公、部民的特權,連男歡女愛這樣的私闈事,自己都做不得主,插手國政,決定他人的生殺予奪,豈不更加不自量力了?」
「這兩件事,能夠混為一談麼?!」
「母后倒是一直遵從著舊制,現在誰把母后這一國的太后放在眼裡呢?」
姜里娜輕哼一聲:「父皇原本就是要讓文氏殉葬的,可現在兄長根本不提這話,母后事事又都聽從兄長,心裡再恨,能拿文氏奈何?更別提衛氏了,她在兄長的心目中,此時分量甚至比午氏更重,母后當那王瀛姝為何只向衛氏獻殷勤?無非就是看準了我朝後宮的情勢,其實無論哪個女子,手裡都沒握住大權,全看兄長願意給誰體面。」
「你難道是想讓我跟你兄長作對不成?」
「母后是我的親母后,兄長是我的親兄長,我哪能挑撥離間?只不過母后若不想再繼續忍辱,可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什麼都指望著兄長的體諒理解了。兄長不也顧及著要跟北趙修好麼?母后大可在這件事上多予佐助,一方面是為兄長分憂解難,另一方面,也能夠籠絡高氏。高氏出身北趙貴族,如果高氏肯提攜姚氏部,姚氏部的權勢大增,母后才不會被當為擺設,一再受到屈辱的人。」
這番話,姚太后是真正聽進去了。
「這個計策,可不像是你能琢磨出來的,我以為你的心思,都擺在那姜高帆的身上呢!」
姜里娜低低地笑:「過去大尚臣忙於國政公務,我總是以私情相擾,確實是任性了,可我向大尚臣請教國事,大尚臣哪怕在百忙之中,也都願意抽出空閒耐心指點的,其實兄長也有意培植姚氏部擴增實權,掣肘文氏部、冉氏部,目前兄長中了王瀛姝的奸計,只好宣稱神元殿君確在我國,為了繼續安撫北趙,讓北趙相信我國絕無違背盟約之意,得靠高氏部多為我國進言,最好是能離間得北趙將矛頭對準東豫,我國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高氏就是紐帶,原本我也打算著向母后諫言的。」
姚太后頻頻點頭頷首。
高氏嫁來北漢時,對姚太后其實就不如何恭敬,姚太后原本就不得姜雄鷹的寵愛,偏還眼高過頂,覺得姜白基既然貴為北漢的宗室公卿,哪能以一個匈奴女子為妻?於是告誡姜白基,當再娶一個羌部女子為正妻,而且力薦午氏部的女兒——那時姚太后已經替姜泰相中了午氏部為妻族,她以為如果促成午氏部多出一個公卿妻,對午氏部而言就是無上的榮光,怎會不記她的人情?
在姚太后看來,男人娶幾個妻子,女人根本無權阻止,尊貴如她,當年不也只能屈從姜雄鷹,忍受與文氏平起平坐之辱麼?
可高氏卻不吃這套,為此事,多少還有些氣惱姚太后多管閒事,好在午氏部其實也不願意被姚太后拉進渾水,根本不願跟高氏為敵,午後又確實比
第427章 來自於女兒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