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人徐氏在她面前也親口答應了皇后她會聽令行事,她還見識過銷魂散的威力,徐氏怎麼可能還有意識???
「朕哪怕是聽了王四娘、帝休以及徐才人的供辭,心中並非不存疑惑,總覺這事雖然與皇后、淑妃你有關聯,但你二人,總不至於濫殺無辜,也許是有人利用你們的小心思投毒加害徐才人,但淑妃,你剛才說矜雅閣主只是你的舊識,且你並沒有指使王四娘毒害徐才人,你在欺君,你膽敢欺君,朕當然只能相信你是做賊心虛。」司空通一揮手:「徐才人,你把剛才的供辭再說一遍,讓皇后、淑妃都好好聽聽。」
徐氏這一日間,著實驚怒加交,可她畢竟出身貧微,哪怕怨恨皇后、淑妃的狠辣無情,此時卻不敢怒形於色,只不輕不重道聲「喏」,平鋪直敘前因後果。
「皇后殿下認定了謝夫人居心叵測,打算利用妾小產之事痛擊謝夫人,誰知王良人竟替張良人作證,皇后殿下非但沒有拿到謝夫人的罪鑿,自己還蒙受了嫌疑,於是皇后殿下與妾約定,會有人在晴明閣里將一種奇藥交給妾,妾服下那奇藥後會有中毒的顯征,但其實並不致命,也不會損傷身體,皇后殿下許諾只要妾依計行事,讓謝夫人罪責難逃,妾今後便能被封夫人入主昭陽殿,妾的家人也能受到恩惠,而交給妾奇藥者,會稱是『矜雅閣主』令下,因此妾聽王少君提起『矜雅閣主』,雖覺疑惑,不知皇后殿下是如何說服的王少君,但皇后殿下一再強調除她與妾以及將藥交給妾的人外,再無任何人知道『矜雅閣主』這一名號。
王少君昨日將藥交予妾,令妾今日服藥,可昨日王良人就洞悉了王少君的陰謀,王良人與妾說那藥是致命毒藥時,妾本不相信,無奈王良人下令搜檢,將妾身藏在身上的藥搜出,王良人當妾面前將藥投餵予一隻鼠耗,鼠耗立即昏迷,王良人還悄悄喚來了柳太醫,柳太醫斷定鼠耗所服並非普通迷藥,普通迷藥只能致人短暫昏迷,可那種藥卻能讓人昏迷不醒,直至渴死餓死。
柳太醫用刀匕剖開鼠耗頭部,鼠耗毫無反應,妾不懂得柳太醫是怎麼斷定的鼠耗已中致命之毒,可,柳太醫是今日才剖鼠,那隻鼠耗一直未醒,還有白川君也在旁見證,陛下及白川君都相信了柳太醫的驗證。
直到現在,妾才全然相信了王良人的話,皇后殿下及淑妃是真打算毒害妾,利用妾的死,栽贓陷害謝夫人及王良人。」
徐才人一直極有自知之明,她和宮裡的后妃比起來,的確卑微如草芥,因此她一直對皇后言聽計從,心甘情願的成為一枚聽話的棋子,正因如此,當她確定了皇后想要毒害她的這個結果後,一時間只覺得如同墜入冰窖,她聽多了皇后的嘆息,她相信皇后的不得已,她甚至同情皇后經歷的喪子之痛,因此理解皇后竭盡全力要保護太子的決心,哪怕使用了栽贓陷害的手段,她也覺得皇后仍然是個仁慈的人。
徐才人此刻,就連目光都不願再和皇后、淑妃接觸,她哪怕真是一條狗尾巴草,也不願再被栽種進顯陽殿裡去,寧肯往荒山野嶺去棲身,遠遠離開這些「仁慈之人」的腳底。
「徐氏,你為何要陷害本宮?」虞皇后被「驚醒」了,怒火頓時沖頂。
「皇后莫不是又要空口白牙的狡辯徐才人是為我所收買的吧?」謝夫人倒是不介意看皇后作戲,自從瀛姝入了宮,好幾回刺激針對顯陽殿,把虞皇后慣用的路數都扭改了,過去的虞皇后只會扮作弱者,氣喘吁吁虛情假意,麵團一樣仿佛可以任人搓揉,演得其實辛苦,看的人都費勁,突然變回了本色,看著倒是新鮮。
虞皇后覺得不是不能繼續狡辯,徐氏過去的確是顯陽殿的宮人,但並不能說明的確忠心不二,財帛動人心,榮華富貴對這些卑賤的奴婢就更是極大的誘惑,赫赫陳郡謝這樣的權閥,連皇帝都不得不避其鋒芒,更遑論收買一個區區宮婢出身的才人?
淑妃卻反應過來了,局勢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皇帝擺明已經偏向了昭陽殿一方,這不應該,相當不應該!皇帝雖然是打算挑撥得謝、賀、鄭三姓爭鬥,可現在卻是顯陽殿和昭陽殿之間的勝負,皇帝怎會真的要裁奪判罰?不是應當把王瀛姝這區區的良人處死,迷惑謝夫人將矛頭對準賀、鄭二姓么?
她一時間無法猜度判斷皇帝的用意,可她明白,不能再讓皇后遭受嫌疑了
第一卷 第95章 好一個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