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云云抬頭,望著黎景行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總感覺有兩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可又無法確定,只好歸結於自己的幻覺。
她姿容貌美,又不是無鹽女,黎景行怎會厭惡自己呢?
黎景行出了院門之後,榮云云立即吩咐齊嬤嬤想辦法打探黎景行的動靜。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齊嬤嬤沒有費多少力氣,就用重金買通了前院的一名侍衛。
黎景行確實有正事需要處理,所以一下午都待在書房,直到晚膳才出院子。
站在垂花門前,黎景行猶豫一番後,最終去了落梅院。
畢竟是第一天,他得裝裝樣子。
榮云云見到黎景行與自己一起用晚膳,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嘴上卻賢惠地說道:「殿下要不還是去陪姐姐吧,萬一姐姐不開心就不好了。」
黎景行淡淡道:「不必,你第一日入府,孤理應陪著你。」
演戲就要演全套。
榮云云對黎景行的體貼和維護很受用,低頭的一瞬間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
太子果然看中榮家,一定要趁著新鮮期拿捏住太子的心!
飯畢,黎景行陪榮云云聊了會兒天。
榮云云有意顯擺自己的才幹,所以說了許多生意上面外行人不知道的經驗和訣竅。
黎景行對經商之道有興趣,於是認認真真當了一會兒學生。
榮云云見黎景行聽得認真,越發志得意滿,足足說夠了一個時辰,嗓子都冒煙了才不得不停下來。
「不是婢妾說大話,只需要給婢妾十兩銀子,一月之內便可以有百倍千倍的收益!」
黎景行飲了口茶,不置一詞。
這是想要自己把太子府的產業交給她來打理?
第一天進府就圖謀他的產業,也算膽識過人。
榮云云沒有對黎景行的沉默不語感到失望,本來就是試探,現在不上鉤沒關係,反正時間還多她不怕黎景行不動心。
「時辰不早了,殿下安歇吧。」
榮云云往黎景行身上貼了貼,現在才七月末,天氣不冷不熱,她穿了一身薄薄的紗衣,裡面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足以讓一個年輕氣盛的男子血脈噴張。
黎景行的目光在她刻意擠出的溝壑上停頓片刻,露出曖昧的笑容。
榮云云又往黎景行身上靠了靠,將胸前柔軟緊緊壓在男人的手臂上,聲音嬌媚動人。
「殿下~」
黎景行咳了兩聲,這時小福子低頭走了進來。
「殿下。」
黎景行說道:「何事?」
小福子一臉為難道:「彩霞姑娘說太子妃身體不適。」
榮云云臉色隨即一垮,暗中咬了咬牙。
黎景行冷著臉思忖片刻,然後愧疚地對榮云云說道:「孤去瞧瞧太子妃,明日再來。」
榮云云扯出一絲苦笑,起身行禮:「婢妾知道了,恭送殿下。」
黎景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帶著小福子離開了。
黎景行出遠門後,榮云云氣得砸了茶杯,垂柳和齊嬤嬤立即進屋勸慰。
齊嬤嬤說道:「小姐勿惱,這種爭寵的招式偶爾一次有效,用多了殿下也會厭煩的。」
垂柳也道:「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太子妃只可能在短時間內奪走太子的注意力,不可能一直左右太子的心意。」
榮云云心中怒氣稍減,扶了扶頭上的朱釵:「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氣不過她仗勢欺人而已。」
這頭一天就從她手裡把人搶走,以後只怕會更過分,不過齊嬤嬤和垂柳說得對,池漾越是不讓黎景行碰自己,黎景行反而越是惦記。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男人都是這幅臭德行,她就等著池漾自掘墳墓!
黎景行回到池漾房中,只見池漾又趴在床上看話本子。
「怎麼那麼晚?」
再晚一會兒,他就要被榮云云那個女人拽上床了。
他有充分理由懷疑她是故意的,這樣今後就有正當理由不侍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