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叔附在沈紀常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隨即將藏在袖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遞給沈紀常,沈紀常看了一眼,臉色黝黑。
李叔背對著裴長恭,正好將手中的東西擋住,裴長恭看不見李叔給了沈紀常什麼東西,但從沈紀常驟變的臉色來講,他隱約能猜到,估計是對自己不利的。
可他對自己的頭腦有絕對的信心,他認為,沈紀常只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是不可能查到什麼的。
於是,在這短暫的幾秒鐘時間,裴長恭只微皺了下眉,便迅速壓下心頭分懷疑和恐慌。
直到李叔退出了大廳,沈紀常的臉色並未因此而得到緩和,裴長恭垂眸,短暫的思索片刻之後,臉上再次堆起笑意:「沈將軍,裴某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將軍成全。」
沈紀常緊緊地捏著手裡的東西,咬了咬牙,道:「說。」
裴長恭靦腆的笑著頷首,「可否讓我與沈大小姐見上一面,就一面,無論將軍應不應答這樁親事,裴某,都此生無憾了。」
聽著這番痴情到仿佛能夠感動天地的懇求,沈紀常眼底鮮少的閃過一絲嘲諷,緊接著,他道:「此事不難,不過,老夫這裡有樣東西想叫裴公子認認。」
裴長恭面色微凝,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與旁人不可察覺的狠辣,他故作詫異:「不知是什麼東西?」
沈紀常沒有搭話,只一抬手,亮出一塊玉佩,是一塊青綠色的翡翠質地的,晶瑩剔透,陽光穿過,落在地上,仿佛就形成了一灘小湖泊。
裴長恭站在原地,卻是一眼就看見了磕在玉佩上的「裴」字,顯然,這是裴家的眸中信物,眼見著裴長恭迅速變了臉色。
沈紀常也沒慣著他,將手中的玉佩直接拋給他,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忙接住了,看著手裡熟悉的東西,他神色間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慌張。
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佯裝欣喜的摸樣,他驚呼一聲,「這是我裴家的信物,前一陣子被我弄丟了,沈將軍是如何得到的?」
一聽這話,沈紀常方才還勉強算得上平和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他本就是個暴脾氣,能忍耐自此,已然是最大的極限了。
似是再也控制不住心頭的怒火,他猛地拍案而已,一把將手邊的茶杯掀翻在地,嚇了裴長恭一跳,沈紀常怒道:「姓裴的小子,你莫要欺人太甚!老夫已然給過你坦白從寬的機會,你何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瞞,若是坦誠些,老夫也敬你是條敢作敢當的漢子!」
「你如此作為,企圖置我沈家與何地?你當真以為老夫我人老眼花,看不出你這表里不一的偽君子,還是質疑我沈家無能,查不出你那些腌臢事情?!」
「就你這副德行?還妄娶我沈家的女兒,裴長恭,你當我沈家是什麼不入流的門楣?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貨色!」
聽著沈紀常一句句往外蹦的話,屏風後,沈雲初眸光中閃過一絲心安,轉頭看向一旁神色詫異的沈清月,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沈紀常脾氣暴,也是整個盛安出了名的護短,罵起人來,是從不留情面的,只見裴長恭一臉震驚的看著堂上氣的扶住案桌大口喘氣的沈紀常,白微雨忙起身將人小心的扶住,仔細的給他順著胸口。
裴長恭張了張嘴,面上的表情錯愕中帶著一絲慌張,他極力的為自己爭辯:「將軍!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裴某自認無愧於心」
「我呸!」沈紀常咬著牙,毫不留情面的打斷他的話,「狗屁的無愧於心,你老子就不是什麼情種,你能正經到哪兒去?少擱我這兒裝,老夫不吃你那套!拿著你的東西滾出去,不許再來!否則,別怪老夫對你不客氣!」
眼見著沈紀常是一點臉面都沒有留的,裴長恭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他抽了抽嘴角,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和不滿,儘量保持著來時候的風度。
可畢竟是自己心中有愧,他臉面上也有些掛不住,這種事情,若是平日裡被人傳出去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可偏偏在這種關頭,還是自己否認了多次的情況下。
若是被人知曉,那裴家的顏面將往哪兒放?男子三妻四妾不是什麼怪事,可他是裴長恭,整個盛安城最溫文儒雅舉世無雙的尚書公子,是多少姑娘心中堪稱完美的夫君人
第029章就你這副德行?還妄娶我沈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