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青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手疾眼快將玉佩踹進懷裡,裴長恭幾番想要上前拿回,可眾目睽睽,他又不好動手,只能無能怒吼,「你什麼意思?!我都允你會接你進府了!你還想如何!」
幼青瞄了他一眼,道:「誰知道你會不會騙我啊,這玉佩,就當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了,等你接我入了府,我再還給你就是了。」
「你、你可知那玉佩」裴長恭咬著牙,憤恨的瞪著她,那玉佩,可是裴家的傳家之物,若是弄丟了,老爺子非得廢了他不可。
幼青卻全然不在意,她趾高氣昂,囂張跋扈,下巴一抬,「玉佩什麼?我又不是不還給你了,你緊張什麼,莫不是接我進府只是說說而已,你根本就沒打算對我負責!」
她聲音不小,別說四周圍觀的人了,連在酒樓上的沈雲初都聽的一清二楚。
沈雲初站在樓上,眸光中帶著一絲笑意,果然啊,真是一物降一物,什麼茶壺配什麼蓋子。
樓下,聽著幼青的質問,裴長恭頓時啞口無言,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讓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消失,只能咬著牙,心頭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他咬了咬牙,努力鎮定,「我沒有那個意思,你若是想拿著便拿著吧,若是玉佩有什麼閃失,你十條命都不賠!」
放下狠話,裴長恭轉頭,狼狽的扒開圍觀的人群,快步離開,只留下一臉得意的幼青。
目送裴長恭走遠,她才回過頭,視線掃了一圈圍觀的人群,見他們還不散開,她得意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看什麼看!」她大喊一聲,嚇得前排的圍觀群眾都不禁往後退了退,她卻不依不饒:「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人一見鍾情啊,多管閒事,回家吃飯吧這麼閒!」
經她這麼一罵,四周的人群迅速散開,不一會兒,大街上就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
看著幼青從懷裡將那玉佩拿出來把玩,心情頗好的走遠,沈雲初才滿意的收回了目光。
琳琅站在一旁,看著逐漸落入山澗的太陽,心頭焦急,「小姐,我們真的該回去了。」
這次沈雲初並沒有表現出不滿,而是愉快的點了點頭,反正她已經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了。
等過幾天,再寫幾分稿子,交給城中各個茶樓的說書,讓他們來回說,她就不信了,鬧成這樣,裴家還能壓下來。
琳琅收拾好東西,正要同沈雲初離開,突然耳邊傳來輕微的瓷器相互碰撞的聲音,沈雲初腳步微頓,下意識循著聲源看過去。
隔著薄薄的紗幔,依稀可見隔壁坐著一個白衣男人,只是他背對著這邊,沈雲初並不能看見他的樣子,單從背影上來講,確實是有些熟悉。
「小姐?」
沈雲初正看的入神,腦子裡在拼命的搜尋著有關於這個背影的一切信息,可還沒等她有什麼眉目,琳琅的聲音傳來,瞬間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回過頭,就看見琳琅已經走到了門口,正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她抱歉的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此時,坐在隔壁喝茶的男人喝了口杯子裡的清茶,抬了抬手,將候在一旁的店小二喚到身前,他問,「剛才坐我隔壁看書的小姑娘是誰?」
店小二彎著腰,如實應答:「是沈將軍家的三小姐,今兒學府那邊沒課,就過來坐坐,以前也常來,但都只是喝喝茶茶,看看書就走,今兒倒是待的稍久一些。」
男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沒再問什麼,店小二不解,「上官公子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上官珏回過神,面色自若,「哦,沒什麼,我就是好奇,隨口問問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去忙吧。」
店小二點頭應答著:「欸,好嘞,那您有什麼事兒,可一定喚小的來。」
上官珏點點頭,不再多言,店小二恭敬的彎了彎腰,轉頭離開了。
酒樓下,傳來隆隆的馬車行駛的聲音,上官珏的目光投下去,就正好看見了掛著沈家牌子的馬車離開,他眸光微寒,遞到嘴邊的茶杯又輕輕放下,面色間忽而有些凝重
等沈雲初回到將軍府時,太陽還未完全落山,時間也還不算太晚,剛走大門,一抬眼,沈雲初就正好同沈書瑤打了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