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怎麼會輸?
怎麼能輸給沙特啊!
操盤,
一定是操盤了!
這算什麼世界盃?
阿根廷是不是買了,一定是買了,割全世界的賭狗!
突兀,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夏川猛然驚醒:「餵…餵…」
「夏…夏川…你…你買了多少啊?」
「聽了你的全買了,我草泥馬啊,你不是說阿根廷必贏的嗎,老子真是刨了你家的祖墳啊!」
夏川咆哮著,雙眼通紅,就像野獸擇人而噬,那陽光的臉頰也不再陽光。
「我我也全買了啊…我不像你,我還有老婆孩子,我…我怎麼辦…我做夢都沒想到阿根廷會輸啊,還是輸給沙特啊…」
夏川閉上眼,湧現出一抹兔死狐悲的涼意。
「關我什麼事,我不說伱也會買…」
話音未落,夏川掛了電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抱著頭痛苦的坐在那。
不多時,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梅不梅西已經無所謂,阿根廷輸不輸也無所謂了,因為他破產了。
他深吸了幾口氣,腿軟的走不太動,紅著眼掃了一眼出租屋,再看看外面璀璨的燈火,眼中一片灰色,世界仿佛沒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他一步步,走上天台。
這是他最後一次看夜景了。
說實話,金陵的夜景一般般。
夏川看向遠方,內心懊惱後悔,早知道不賭了,為什麼要賭球啊,要是我買了沙特…
一百倍的賠率啊!
坐在邊沿,風呼呼呼的刮過耳邊。
夏川僅僅看了幾眼,頭暈目眩。
天台的風,好涼啊。
說天台的風不涼的,那是因為沒參與世界盃。
世界盃給他好好上了一課,從天堂到地獄僅僅只需要一場球賽,永遠不要想著從資本家手裡贏錢。
賭狗,最後只會輸的一無所有。
夏川仿佛看到,老父親來接他了。
他將手機裡面的內容全部清理的乾乾淨淨,網址什麼的也刪了個精光,最後來了個格式化,深吸了口氣一個沒站穩栽了下去。
賭狗,必死。
下輩子,再也不賭了。
最好是當只布偶貓,再找一個漂亮的富婆,沒事還能趴在富婆胸脯上踩奶。
————
「我…還活著?」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麼?」
耳邊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將夏川拉回現實。
「a09,漢堡薯條好了。」
喧囂嘈雜的聲音,服務員的叫喊聲,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夏川恍惚了幾秒,側目望去,瞳孔一縮。
少年留著亂糟糟的蓬鬆髮型,看上去一點都不清爽,讓夏川有種拿個刨子給他推乾淨的衝動。
「楊…佳?」
「什麼事,有什麼話就直說啊,你磨磨唧唧的幹什麼?」
楊佳看了眼夏川一眼,對方稜角分明的臉頰上似乎滿是驚疑,仿佛有什麼話想說。
夏川深吸了口氣,啃著薯條壓了壓驚,直到薯條被吃的一乾二淨,又灌了口可樂,噸噸噸…
看過夏洛特煩惱的,應該都能瞬間接受現在的情景。
不知道,時空管理局有沒有備案。
他這算不算偷渡啊?
「楊佳,你知道跳樓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神經病吧,跳樓?我又沒跳過,我怎麼知道,你腦子沒病吧?」
他還以為夏川要說什麼,結果跟他扯淡呢。
夏川卻認真的說道:「你可能覺得跳樓沒什麼痛苦,其實跳樓可太痛苦了。」
「你跳過?」
楊佳調侃道。
夏川卻自顧自的回味起來:「重力下下墜很快,但是空氣增加的壓力會不斷地鑽進鼻子、耳朵、喉嚨,耳膜,感覺要被撕裂一樣,呼吸困難,好像有人掐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