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裡確實空無一物,沒有夾層,沒有暗格。
孟芊芊的第一反應是裡頭的東西被人拿走了,但一定不是小梨,小梨不認識梵文,就算在微乎其微的運氣下碰巧打開了,那她也不會在臨死前隱瞞這件事。
如果是被人拿的,那對方的目的是什麼?為何不連匣子一起拿走?
留個空匣子意義何在?
迷惑林婉兒?嫁禍林婉兒?
陸沅若有所思道:「一種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另一種情況是它原本就是空的,我更傾向於後者。」
畢竟就算是真正的林婉兒,也只是申猴的女兒,不是申猴本人,嫁禍她也好,迷惑她也罷,毫無意義。
孟芊芊將匣子翻來覆去地瞧:「亥豬為何要等一個空匣子?這個匣子有何特別之處嗎?」
陸沅道:「也許亥豬等的不是匣子,而是送匣子的人。我猜那個人也是十二衛。」
孟芊芊覺得陸沅說的很有道理:「如今沒現身的就只有子鼠、丑牛、卯兔、午馬和戌狗了,是他們中的一個嗎?會是誰呢?」
陸沅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孟芊芊想了想:「你是說新的辰龍衛?」
陸沅嗯了一聲。
提到辰龍衛,孟芊芊突然想到好些日子沒見哥哥了,也不知他被荀相國派去執行什麼任務了。
許是兄妹感應,她剛吃完一塊桂花糕,辰龍回府了。
孟芊芊立即去找他。
辰龍正在院子的古井裡打水,餘光瞥了眼地上的影子,不甚歡迎地問道:「你又來我的院子做什麼?」
陸沅雙手背在身後,挑眉道:「本督樂意。」
孟芊芊笑著上前:「哥哥,我幫你!」
「不用,打完了。」
辰龍將滿滿一桶井水拉了上來。
陸沅往石凳上一坐,優哉游哉地說道:「你終於肯現身了,這次又打算怎麼阻止我?」
孟芊芊古怪地朝陸沅看去:「什麼阻止你?」
陸沅似笑非笑地說道:「忘了和你說,你胡亂認的這個兄長在帝後大婚當日擄走了皇后,害我差點兒失職。」
「什麼叫胡亂認?」孟芊芊嘀咕,轉頭問辰龍,「你為何這麼做?」
陸沅冷笑:「還能為何?自然是為了他的好義父。」
辰龍對陸沅道:「你的話,突然變得很多。」
陸沅勾唇一笑:「本督想說就說,不像你,藏著掖著,也不嫌憋得慌!」
辰龍道:「你們鬥不過相國的,趁早收手。」
陸沅道:「如果你是想勸我們放棄重新調查楚家的案子,你可以死心了,本督不僅會查,還一定會查個底朝天,所有與之相的人和勢力,本督統統要連根拔起!」
辰龍蹙眉道:「你真以為一樁案子就能鬥倒相國?你也是相國的義子,你待在相國的手下的時日比我更長,義父的手段你應該更了解才是。你,贏不了的。」
陸沅笑意更深了:「以為靠楚家的案子就能鬥倒他的人不是我,是他自己。你以為他為何要橫加阻攔?他在害怕,事情已經漸漸超出他掌控了。辰龍,我們打個賭。」
辰龍不假思索地拒絕:「我不想和你賭。」
「連打賭都不敢,本督很好奇,相國究竟握住了你什麼把柄?」
「不干你的事。」
「還真有把柄?」
「你——」
辰龍意識到自己被陸沅套了話,惱羞成怒地攥緊了拳。
孟芊芊暗暗嘆氣,哥哥,雖然你很厲害,可論起謀算人心,你我加起來也未必是大奸臣的對手。
「哥哥」
「你們走吧,我自己的事,與你們無關,我不會說的。」
「好,我不問你和相國的事了,我想和你說說十二衛。」
辰龍沒露出拒絕之色,他用桶里的水洗了手、擦了劍。
哥哥出去殺人了嗎?
他只有在殺人後,才會如此。
有些習慣沒變,可一個人的氣場與眼神變了,她能感覺到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