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與孫姑姑對視一眼,倒也沒嫌煩,耐心與童翠解釋道:
「那寧馨一來便說了,此事是皇后娘娘去求的。」
「不管怎麼樣,她是打著為我好的名義,我總歸要去謝恩的。」
「而且寧馨將此事說出來,也是為了這個。」
見童翠還懵懂的,衡月嘆了口氣,「總不能讓太后身邊的姑姑親去回稟吧?」
「太后身邊的姑姑,不也是個奴婢嗎?月兒如今是主子了呢。」童翠嘀咕道。
「傻丫頭,美人算什麼主子。」衡月笑道。
孫姑姑也說:「這後宮,沒有皇寵,主子不如奴婢的多的是。」
她頓一下,又似有所指道,「這位婧琪當初還是太后娘娘的陪嫁心腹,若是她便沒有寧馨什麼事兒了。」
見童翠若有所思的點頭,衡月也收回目光,心中也在想著同樣的事情。
孫姑姑留下一起用了午膳後,她便回了東膳房。
如今東膳房歸了孫姑姑掌事,日後衡月也算在這後宮有一片可以放心相信的地方。
衡月又叫來夏蝶,讓她帶帶童翠,並特別叮囑道:「翠兒年紀還小,夏蝶你多教教她。」
夏蝶自然答應,這未央宮眾人早就看到那位姑姑和這個童翠是文忠親自送來的,不管身份如何,她們總不會去得罪對方。
正好夏蝶也有事要說:「上午主子昏倒是時候,坤寧宮的白鷺來過一次,奴婢見她與前院負責掃撒的紅兒說了幾句話。」
「紅兒麼。」衡月眼神微動,「此事我知道了,多謝你。」
「主子這般說,便是折煞奴婢了。」夏蝶這麼說著,卻露出笑來。
正好綠柳過來了,衡月與她說起此事,又道:「不知什麼時候去坤寧宮請安合適。」
「皇后娘娘有午歇的習慣,這會兒也差不多起了。」綠柳柔聲答道,「主子若想去,還是早些的好。」
衡月不解看她。
綠柳低聲道:「皇上原本翻了未央宮的牌子,午膳大約也想來這邊用的,但主子昏倒,皇上便去了坤寧宮」
「這會兒皇上還在大明宮,主子早些過去早些回來,莫要再橫生枝節。」
綠柳也不是不盼著衡月好,但上來就實打實的與皇后作對,實在不是明智的體現。
月中侍寢,搶了坤寧宮的機會太過招眼,要綠柳說,衡月今日昏倒的很是時候。
衡月點點頭,思索片刻後又說道:「我早上心情不好,與祝才人爭執了幾句,現在想來卻是我的不對」
「那主子選個東西,讓夏荷送去祝才人那裡好了。」綠柳也明白。
衡月又猶豫片刻,到底還是搖頭:「罷了,此時與我有所牽扯也不是好事」
「那便讓夏荷悄悄去,主子放心,奴婢安排。」
綠柳辦事還是靠譜的。
不一會兒,夏竹和夏蓮伺候衡月換好衣服,綠柳和夏荷與她一起出了宮門。
再片刻後,夏荷沿著一條小路拐了彎,衡月帶著綠柳一起往坤寧宮去。
「姑姑如此信任夏荷?」衡月直接問道。
畢竟她剛剛一說,綠柳第一個反應便是讓夏荷去送。
綠柳也並未隱瞞:「夏荷曾在大明宮茶水房伺候過一段時間,奴婢與她有幾面之緣。」
「這般巧,那我就放心了。」衡月笑道,「真是要謝謝皇上,竟肯割愛,讓姑姑來我身邊。」
「能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榮幸。」綠柳說的很是真心。
至於內里真假,自有時間來驗證。
到了坤寧宮門口,綠柳上前說明來意,片刻後,裡面傳來消息,讓衡月進去。
這還是衡月第一次在不是請安的時候到坤寧宮來,而皇后竟也格外親切,直接在院子裡等著她。
「本宮恰好在修剪花枝,想著你也不是外人,也不必非得到大殿坐著見你。」
皇后拿著一把大剪刀,對衡月笑的格外溫柔,「正好這裡景色還不錯,咱們姐妹一起賞花說話也使得。」
「妾不敢。」衡月連忙說道,又輕聲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