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綠柳忙上前扶起她,衡月也是避讓了一下,才沒讓那些碎瓷片濺在自己身上。
再看賢妃和趙嬪,也都是一臉驚慌的站起身,完全不解的看向萬婕妤,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而萬婕妤
萬婕妤臉色慘白,一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指著桌子上的食物,艱難喊道:「吃食有問題」
「不、不可能啊!」趙嬪大驚失色,又去看衡月,「我與月妹妹,都無恙呀!」
衡月下意識點頭,再看萬婕妤,卻已經是連坐都坐不住了,整個人順著椅子腿兒往地上滑。
她今日出門只帶了兩個小宮女,這會兒小宮女都被嚇壞了,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竟連個想起來扶她的人都沒有。
「救命」萬婕妤伸手喊道,而那手上,不知何時竟染上了鮮血。
衡月驚疑不定的與綠柳對望一眼,那邊賢妃已經扯著嗓子讓人去請太醫了。
趙嬪還在喃喃說著「不可能,這不可能啊,這些膳食都是我一一看過讓人準備的,怎麼可能會出事」
這句話讓衡月打消了自己也跟著倒下的想法,畢竟她想陷害的是賢妃,可不是趙嬪。
她走過去,一把捏住趙嬪的手掌,低聲說道:「別擔心,應該不是飯食的事情,咱們兩個都沒有。」
「對,對,定不是飯食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趙嬪哆嗦著回握住衡月的手,「妹妹可要為我作證」
「是,你放心,賢妃娘娘已經去傳太醫了」
話沒說完,那邊萬婕妤忽就發出一聲慘叫。
那叫聲都滲著血,聽的衡月忍不住抖了一下。
旁邊的趙嬪抖的比她更厲害,嘴唇慘白哆嗦,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衡月實在怕她嚇的太狠傷了身子,連忙喊她身邊的嫣紅扶著她去坐會兒,喝些熱水。
萬婕妤一聲聲慘叫不斷,她探手不知道摸了什麼,再舉起來的手上全是鮮血。
她自己看著更怕,尖叫聲幾乎要穿透人的耳膜。
匆匆趕回來的賢妃瞧見這一幕就豎起了眉頭,對著萬婕妤的那兩個宮女吼道:「你們是木頭不成,還讓婕妤在地上坐著?!」
「奴婢、奴婢」那兩個宮女竟的連上手扶一把都不敢!
賢妃看的額角只跳,卻也沒辦法,只得找了自己的宮人,趕緊將萬婕妤架起來送到側殿先躺著,再命人將一桌子飯食看好,所有人都不許動。
「別怕,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千萬別嚇到腹中胎兒此事定與咱們無關,莫擔心。」賢妃又握著趙嬪的手這般叮囑了幾句,才匆匆忙忙跟著趕來的太醫往側殿去。
趙嬪也是腿軟的站不住,但也知道該往側殿去看看萬婕妤的情況。
不管怎麼樣,今日這宴是她攢的,出了事她也跑不掉。
這個時候再求萬婕妤無事,顯然已經不可能了——吃飯的桌子底下,一灘鮮紅的血液還在那裡,簡直就在明明白白昭示著萬婕妤這一胎已經保不住了。
衡月沒跟著進屋,只站在外面,透過窗戶看著屋裡。
賢妃的驚慌和憤怒不似作偽,趙嬪更是嚇的進屋就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一直在打擺子,怎麼都站不起來。
真兇並不是這二人。
或者說,這兩人,都是被人推出來的無辜著。
至於元兇
衡月從萬千頭緒中,捋出一點最不合理的——為何這場慶賀她們三人晉位的小宴,會在咸福宮中?
趙嬪不可能主動攬這活,賢妃好好的也不會給自己找事情。
那麼,安排這件事的會是誰?
衡月眯了眯眼睛,真是沒想到,皇后下手會這般快。
果然是有皇上支持,這動起手來都肆無忌憚的,還趁機打壓一把賢妃——難道是因為賢妃最近不夠聽話?
衡月思來想去,覺得賢妃沒按皇后心意做的大概就一件事——趙嬪的胎,到現在都還好好的。
皇后自是不樂意的。
而皇后不想要趙嬪好好生下孩子的原因——
衡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