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還翻過?」林危瞪眼,指著周子晉,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周子晉一拍他的肩膀:「逗你的。」
「你雖然人不在京城,可你讓李管家時時刻刻都盯著林之語,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林危雙手抱胸,撇過臉去:「算你識相。」
「你也知道我父親,那心眼子都不知道偏到哪去了,要不是李管家的兒子剛好在我那一個營裡頭,他哪裡會答應我的請求?」
「這李管家確實機靈。」
周子晉點點頭,對林危挑人的眼光很是滿意:「要不是他想辦法給林老夫人遞了信,回府當天,之語又不知道要受什麼欺負。」
林危漫不經心地將腳下的石子踢到一邊:「滿打滿算,我也剛回來半個月,這京城哪,確實是變了天。」
他翹起大拇指,往晉王府的方向一指:「今晚再喝兩杯?」
「聽說你暫時住在暮蒼齋,你不怕林老夫人回去問起?」
「祖母年紀大了,這會兒早就睡得噴香。」
林危在外漂泊慣了,也不知從哪學來了一股江湖氣,舉手投足間,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病歪歪的小豆丁,端的是一副瀟灑恣意。
「再說了,你都能翻牆,我就不能翻翻自家的院牆?」
周子晉拿他沒辦法,一挑眉:「請吧。」
晉王府。
林危轉了一圈,不知從哪翻來一個罈子,抱在懷中翻看了兩下,嘖嘖稱奇。
「鸞鳳和鳴?」林危將酒罈子往桌上一放,作勢要開。
「你可以呀,竟然淘到了這麼一個寶貝,說吧,是不是又讓偃師犧牲色相了?」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住了壇口。
「我自己花錢買的,和他無關。」
周子晉寶貝似的檢查了一圈,確認酒封完好無損後,這才舒了一口氣。
「這是之語和我一起釀的,等大婚當日,我再請你喝。」
周子晉把那壇酒小心放好,另外拿出了幾小壇米酒來。
「喝這個。」
林危啪嗒一聲就拔掉了塞子,把面前的碗一推,直接對著壇口咕咚喝了一大口。
「好酒!」
林危用手背一抹嘴角的酒汁,整個人登時就放鬆了下來。
「也就在你這邊,我才敢開懷暢飲。」
周子晉輕笑一聲,另開了一壇,倒了半碗。
剎時,院中酒香四溢。
林危低頭看了一眼,不屑道:「真不知道我妹妹怎麼看上你的,喝酒就喝這麼點,擱這養魚呢。」
說罷,他又指了指地上那壇桂花釀:「我看這封口新鮮,怕是不久前剛做好的吧。」
「在宮裡頭做的。」周子晉將酒碗轉了一圈,並不急著喝,「之語不知怎的突然來了興致。」
「要是我沒有被林相丟去軍營,和她一起釀酒的,該是我才對。」
林危垂了眼帘,不再是剛剛那份吊兒郎當的模樣,仰頭又猛灌一口。
「明明小時候她和我最親,可你看之語今天看我的那個眼神,陌生當中還帶著點疏離。」
他低頭無奈的笑笑:「也就是路上跟我出主意的時候,和小時候有幾分相像,古靈精怪的,被她盯上的人,一準兒要倒霉。」
「你就是為了這個來找我喝悶酒?」周子晉也輕抿一口。
米酒口感醇厚,不似其他那般嗆喉,可這一小口下去,周子晉就覺得那酒勁順著食管一路燒到了胃裡。
「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她也忘了很多事,就連小時候與我去燈會都不記得了。」
周子晉又灌了一口。
「就連姬偃師,也沒辦法恢復她的記憶,說她身康體健,並無病症。」
林危動作一頓:「何出此言?」
「這幾年你雖在邊關,但想必也聽過江生的名號。」
周子晉蘸了點殘酒,在桌子上分別寫下了江、周、鄭三個字。
「我妹妹的事,與江生這糟老頭子有何干係。」林危性子有些急躁,食指關節急叩了兩
第二百零七章 自我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