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鄉間水泥路。
熟悉的金色稻田。
熟悉的二層樓房。
楚風看著周圍的一切,恍如隔世。
也許按照現在的時間點,楚風也就半年沒回來,但對於重生回來的楚風來說,已經十多年了。
前世他連父母的葬禮都沒有參加。
但現在,他就步履在家鄉的道路上,前面長滿青苔的院子,讓他眼睛濕潤。
房子旁邊的幾棵香樟樹,似乎和記憶中的樣子重疊在一起。
這時,一扇塗著紅漆的鐵門緩緩打開,那鐵門的兩邊還貼著對面。
因為是過年貼的,這時候已經有些褪色。
「喜居寶地千年旺,福照家門萬事興。」
楚風看到對聯的那一刻,他笑了起來。
「擱那傻笑啥呢!」一個穿著老舊中山裝的中年漢子,拿著一個木盆從屋子裡走出來。
楚風看到那粗糙的農家漢子時,楚風的鼻子一酸。
「爸。」楚風說道。
「快進去,今天你娘知道你回來,特地買了羊肉。」老爹楚愛華笑罵。
「誒!」楚風笑著,他邁過門檻,走進了闊別已久的家。
屋子裡瀰漫著一種熟悉而又溫馨的氣息,那是家的味道。
他環顧四周,一切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院子裡的柿子樹,上面還有沒有成熟的柿子。
旁邊還有一個用來堆疊雜物的磨盤,當初楚風的爺爺還在的時候,老人家就特別喜歡吃自己磨出來的豆漿。
那時候家裡窮,老爺子正是靠賣豆腐,養活了楚風父親五兄妹。
「媽!」楚風剛喊出口,就看到一個穿著樸素、頭髮略顯花白的中年婦女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她的手裡還拿著鏟子,顯然是正在做飯。
看到楚風,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喜悅所取代。
她扔下鏟子,快步走到楚風面前,雙手緊緊地抱住他:「哎喲,你總算回來了!暑假在外面打工,可讓你吃苦頭了,我都想死你了!」老媽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紅。
楚風感受到母親的懷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緊緊地抱住母親,仿佛要將這十多年的思念都融入這個擁抱中。
「媽,我回來了。」楚風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老媽鬆開楚風,仔細地打量著他,仿佛要看清他這半年多來的變化。
「怎麼瘦了?是不是在學校吃不好?」老媽關切地問道。
楚風笑著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在學校吃得很好。就是最近有點忙,可能瘦了點。」
老媽聞言,心中的擔憂稍微減輕了一些。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委屈了?跟媽說,媽給你做主。」
楚風心中一暖,他知道母親是擔心他在外面受人欺負。
他笑著搖搖頭,說道:「媽,我真的沒事。您就放心吧。」
這時,老爹楚愛華也走了進來,他看到楚風,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去一趟大隊,臭小子要吃啥不,爹給你帶!」老爹笑罵道。
楚風看著老爹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心中湧起一股愧疚。
他想起了前世老爹老媽到死還依然過著清貧的日子:「我要吃豬頭糕。」
豬頭糕就是豬頭肉做成凍的一種涼菜,楚風從小就喜歡吃。
小時候是因為沒錢買五花,現在喜歡吃,完全是為了小時候的那一個念想。
老爹點點頭,說道:「快進去坐吧。」
楚風應了一聲,進了屋。
他坐在一張舊沙發上,看著母親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感動。
楚風的家並不大,上下兩層,但占地不大。
樓上是兩間房間和一個衛生間,樓下是堂屋和廚房。
旁邊還有個小屋子,以前是老媽養兔子和雞的。
後來老媽開始和爸賣水果了,也就不養了,變成了柴房和倉庫。
「媽,我來幫您吧。」楚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