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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明珠心裡憤憤的,卻不敢發作。
來之前她還想著是個接近老太太的好機會,沒想到最後等著她的卻不是什麼好事。
她當初本來是順著溫雲徹的話說的,可眼下她總不能把郎君也拉下水。
娘親在她非要嫁到國公府為妾的時候,就叮囑過她一定要抓住郎君的心。
她幽怨的看了眼溫雲徹,想他至少幫自己說說話。
溫雲徹有點心虛,但看這平日裡俏皮可愛的明珠妹妹滿面委屈,又有點心疼。
他摸了摸鼻子,開口說道:「祖母、大嫂,明珠妹妹不是有意的,她就是率性了些,我替她賠個不是,還望祖母免了責罰。」
老太太還沒回,姜氏在一邊看不下去了。
雖說侄女把兒子院裡的事捅出來不好,但眼下這事明顯只要罰罰那宴姨娘就能了了,兒子還非得在那袒護。
她低聲斥道:「徹哥兒,少說幾句,聽你祖母的話便是。」
溫雲徹被訓,沒再多嘴,只蔫著靠回了椅背。
姜依棠面無表情。
老太太嘆了口氣,說道:「宴姨娘私下議論在外征戰的景哥兒,剛又對長嫂不敬,言行無狀、寡於禮教,便罰禁足一個月,抄寫《女誡》十遍。」
這宴明珠好歹也是出自永平侯府,老太太並沒有下太狠的手。
溫雲徹聽了祖母的話,鬆了一口氣。
宴明珠卻是臉色有些變白,她最討厭被拘在屋裡了。
姜依棠如願以償,不過想到先前溫雲徹維護宴明珠那樣,心裡也沒有多少愉悅。
老太太有些疲,擺了擺手,「我累了,都先回去吧,以後別叫我再聽到有人在府里說些不知輕重的話。」
眾人見狀,也沒敢再煩老太太,各自出門往自己院裡去了。
姜氏和二房幾人在門口停著,沈知念看了一眼,無視其中複雜視線,轉身徑自往臨軒堂走。
「哼。」宴明珠鼻子裡出了聲氣。
姜依棠斜睨了眼她,冷笑了聲。
溫雲徹頭大,這兩人雖然鬥來鬥去,但都想著他,沒把他牽扯進去,讓他說什麼好。
姜氏拿眼刀飛了他們一眼,出聲說道:「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幾人回了澄輝堂,姜氏坐上主位,對著宴明珠先道:「你先回自己屋裡去,這個月好好抄《女誡》,不要隨意出門。」
宴明珠再怎麼不服氣,也沒辦法忤逆老太太和婆母,只能勉強行了禮先退了下去。
等她走後,姜氏看了看下首的姜依棠,說道:「依棠,我以前是不是和你說過,有什麼事先和我商量了再說?」
姜依棠摸了摸肚子,垂首凝噎道:「姑母,我也是無意中被沈知念套了話,何況宴姨娘見天地挑釁我,我這孕期里情緒一直起伏不定,實在是受不住了。」
姜氏看了看她那肚子,先前準備好的訓斥又咽了下去。
她這侄女口上雖說是無意被套話,但多半是為了壓制那宴姨娘故意搞出的事,要不先前在老太太屋裡也不會是她先開的口。
但今兒看了看那宴姨娘對姜依棠的態度,姜氏又覺得確實有些過了。
一個姨娘竟那麼對正妻,她也有點看不下去了。
何況姜依棠到底也是自己侄女,肚子裡還有她未來的孫子。
姜氏想了想,轉而看向一邊沉默的溫雲徹,「徹哥兒,你也是,今兒在老太太面前怎麼能那麼偏袒一個姨娘?」
溫雲徹抬首道:「娘,明珠妹妹也沒什麼大錯,畢竟也是我院裡的人,我當然得維護點。」
姜氏有些看不慣兒子這副寵溺姨娘的樣子,「那你可知,你那樣就是打了你棠妹妹的臉?」
溫雲徹一噎,瞥了瞥正帶著怨氣看他的姜依棠,囁嚅著說道:「我沒想那麼多。」
他其實對姜依棠也有些責怪之意,怪姜依棠實在是不夠大度。
但看棠妹妹那麼幽怨地看著自己,又想起以前自個對棠妹妹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