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樹立聽著紀元海的話,便說道:「要說最大的條件,那肯定是錢。」
「從去年到今年,因為紀書記您的嘔心瀝血,辛苦操持,咱們望灘縣從一個破豬圈裡面辦公的窮困縣,前所未有地富起來,這可真是前所未有過的事情。」
先稱讚紀元海兩句,又開玩笑似的說道:「要說這前期的錢也差不多足夠了,李縣長的規劃設計也很快就要出來,各方面的問題都不是太大了吧?」
「紀書記您這樣勇猛精進的人,其他一些小事,還能擋住咱們望灘縣的腳步?」
紀元海心想還真別說,雖然知道他這是另有目的,但是這馬屁還真有點水平,聽上去頗為愜意。
笑呵呵站起來,親切地對桑樹立說道:「你這話說的,我實在是愧不敢當。」
「不過呢,有一點我也感覺你說的實在是對極了,那就是無論什麼樣的情況一定不會阻擋我們望灘縣的前進腳步。」
「這點小小的麻煩,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解決。」
「再接下來,就能一起大步向前了。」
桑樹立聽他這樣對自己說話,心內更加確定這位年輕的書記根本沒察覺什麼異常,不免心內越發輕蔑。
沒錯,你的確是省裡面來的,也的確有能力帶著望灘縣賺錢,讓大家的日子都好過。
但是到底是年輕,還不是要在我手裡面被算計?
再者說了,就算是你能察覺到到時候規劃拆房的補償不對,你又能怎麼樣?總不能因為別人的房子多,就不進行補償了吧?
趙碩果畢竟是望灘縣有名的大商人,他買賣房屋進行投資,誰又能夠挑出不對來?
想著想著,桑樹立臉上的笑容越發真摯,發自於內心。
紀元海的耳朵微微一動,走到窗前,看著市紀檢的人下車後走向辦公樓這邊來,也對著桑樹立笑了起來。
看來朱教授等市領導的話被貫徹的很迅速,這幾乎是只走了一個流程,確定了基本信息、前期調查證據之後,今天才剛上班沒多久就過來抓人了。
桑樹立有點沒明白紀元海的笑,但是並不妨礙他附和著笑了兩聲,感覺也沒什麼話了,就告辭離去。
「嗯,你去吧。」
紀元海微笑說道:「麻煩應該很快就解決了,城區規劃改造後的模樣,你以後一定可以看得到。」
桑樹立點點頭,笑著出了紀元海辦公室,順便幫他小心關上門。
他心說紀元海這話怎麼聽著有點彆扭我何必以後看得到,我當然也是全程參與的。
拆房賠款是一方面,以後工程之類的,我應該也有機會。
主要是財政局和人事方面我都有人,這就好辦的多。
正想著,迎面來了幾個穿制服的人,領頭一個問道:「桑樹立,對吧?」
桑樹立看到是紀檢,就有點皺眉,心說他們又來幹什麼了?
看著真晦氣。
隨後聽到領頭的人稱呼,頓時有些不快:「你們怎麼稱呼的?我好歹也是——」
話還沒說完,兩個人過來夾住他手臂,控制住了他。
領頭的那人繼續開口:「桑樹立,跟我們回市紀檢吧。」
「伱的事情已經被調查清楚了。」
「啊?」桑樹立渾身一軟,兩腳無力,頭腦一片空白。
市紀檢,我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我,完了?
頭腦發懵的情況直到他被架著塞進車裡面,才緩緩結束,然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幕又一幕串聯起來的畫面——紀元海帶著縣紀檢的人去市裡面,紀元海剛剛說的「條件還不具備」,「麻煩應該很快就要解決」
我他媽——原來要解決的麻煩,就是我自己啊?
桑樹立恍然大悟,又心生恐懼。
這年輕人什麼時候察覺的?又是什麼時候調查清楚決定下手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副處桑樹立、財政局姓蔡的正科局長,人事處另外一名正科,在同一個上午都去進修了。
同時跟這件事有點關係的,還有那個叫趙碩果的人,以及其他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