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報社公布了人員調整名單,《教育周刊》變動最大,韓自在被調去社會新聞部當記者。
教育周刊另有五個人被調出《教育周刊》,只留下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女的叫鄭多多,男的叫房子闊——都是很有意思的名字。
《教育周刊》補充的「新鮮血液」包括社會新聞部的張楚、小記者部的馬秋雅,時政部要過來的兩個記者蔡大為、夏廣陵,以及編輯部要過來李晨和張弛。
所有人都是駱千帆挑的。
名單公布的當天下午,鄭多多、房子闊就去找到魏青山,他們不願意留在《教育周刊》。
蔡大為和夏廣陵則直接去找水載舟,也都不想被調去《教育周刊》。
四個人都是受到韓自在等人的影響。
這兩天,韓自在私下裡沒少說駱千帆的壞話,他把所有的怨氣都編成了謊話,安在駱千帆的頭上。走到哪,說到哪。
說駱千帆就是個大忽悠、大騙子,拿《教育周刊》的採編人員當試驗品。
說駱千帆根本沒錢,他的公司就是個空殼子,跟著他根本沒有前途。
還說駱千帆人品卑劣、道德敗壞,甚至說他吃軟飯、好色、流氓。
不光韓自在,編謊話的還有姚朝安。
他說駱千帆特別無恥,能騙的人他都會騙,還特別冷血,壓榨員工、算計領導,鄔有禮受傷就與他有關。
相比美譽之詞,人們都更願意相信謊言。
尤其駱千帆樹大招風,只有敗壞他的人品才能模糊他所取得的成績,眾人也才能略略找到不足為外人道的心理平衡。
謊話越傳越多,鄭多多、房子闊、蔡大為和夏廣陵都深受影響,唯恐被駱千帆坑死。
魏青山給鄭多多和房子闊做思想工作,要他們服從安排留下來。
水載舟則直接警告蔡大為和夏廣陵,要麼老老實實去報到,要麼辭職走人。
水載舟的態度如此堅決,就是要為駱千帆把路鋪好,順便警告其他人,總編室做出的決定,任何人都要令出必行!
他們離開以後,水載舟先和魏青山碰了個頭,又給駱千帆打了個電話,說道:「你名單上的四個人來找過我和魏總,要麼不想留在《教育周刊》,要麼不想被調去《教育周刊》。雖然我們沒有同意,至少說明他們對你還不夠信任,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想好應對的辦法。」
「謝謝水總」,駱千帆先是道謝,進而訴苦:「我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沒想到承辦《教育周刊》會這麼難。所以,你能不能把承包費用再降低一些,我真的要虧死了!」
「不可能!」水載舟氣道,「你這個傢伙,一份周刊全年52期,每期24版,我才收你多少承包費,你還逮著個機會就叫苦?」
「不降就不降唄,著什麼急啊?」駱千帆嘿嘿笑。
……
所有被調去《教育周刊》的人當中,張楚最意外,也最驚喜,沒想到被駱千帆「欽點」。
下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張楚見駱千帆一個人吃飯,就喜滋滋地湊過去坐下來:「帆哥,那麼多優秀的記者你都不挑,怎麼慧眼識珠看上我的?」
駱千帆說:「我怕你在社會部餓死,特意要賞你一口飯吃。」
張楚笑著說:「那不可能,說說吧,我那麼多優點,到底哪一條打動了你?」
「你他媽真自戀」,駱千帆笑道:「好吧好吧,告訴你吧,你的新聞敏感性雖然差點,但是你的文筆很好,寫人物寫得尤其好,我記得你有一次替蒙蕾寫教育人物專訪,那篇文章寫得很好,有血有肉,也很有趣!我很滿意!」
「當然,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你聽我的話。」
「同事之間,怎麼能用『聽話』這個詞呢?我知道你要表達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特別的默契、有共鳴,你想的就是我想的。」
張楚嘿嘿笑著往自己臉上貼金,而後又不解地問道:「蒙蕾和趙凱的文筆也不錯,他們也很聽你的話,你怎麼不把他們招進來?」
駱千帆應付道:「我挑人自有我的標準,你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