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毫,鑄幣廠。
商王主癸帶著一堆大臣焦急的等待著第一批鑄幣的產生,看著那邊正在往模型里灌注銅汁的鐵匠,恨不得以身代之。
唯有楊戩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眼角餘光掃在身邊像個小尾巴一樣的龍四,心中有些高興但同樣也有種恍若有失的感覺。
自那日被多寶攪擾,讓龍四好一陣惱羞成怒,一連幾天見到他都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咬牙切齒似乎隨時都會跳上來咬他一口,但無論如何終歸是緩和了兩人間的關係,不像之前那樣滿是隔閡,甚至變得比以前更加的親密。
不知這樣究竟是對是錯?也許我本不該走這一趟。
楊戩有些迷茫,能和龍四恢復如初這是他所期望的,但他又怕這樣會讓龍四再一次受到傷害。
原本已經逐漸淡忘的記憶,在重新拾起之後往往會便的更加難以放下。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讓自己這個妹妹永遠開心下去,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滿是期盼的望著自己,只為那不經意間的一個微笑、顧盼之間目光對視。
&了好了!」
正當楊戩心神不定之時,前面人群卻突然發出陣陣歡呼之聲。
與此同時,天邊祥雲朵朵飄來,氤氳馨香遍地,斗大的功德金蓮似那萬盞金燈一般自天而降,星星點點如檐前滴水不斷,伴隨著仙樂陣陣天音裊裊。
三枚落寶金錢自楊戩的懷中飛出,成三才三品之陣,在半空中閃爍著金光道道。
伴隨著大約五成左右的功德金蓮的融入,原本以天為首、地次之、人居末的三才之陣頓時發生了變化,象徵著人之錢財的那枚落寶金錢驀地光芒大作,一躍超過了象徵著天材地寶的兩枚金錢,卻是形成了人為首天地次之的局面。
除此之外,成片的功德金蓮一分為三,一成朝著武夷山方向飛去顯然是去尋那被楊戩取名為蕭升曹寶伴生神獸去了,約兩成分散到了主癸和在場的眾位大臣以及工匠身上,最後的兩成朝著楊戩飛來。
見此一幕,楊戩便知這事已經成功,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對貨幣的皮毛認識連自己都有些看不過去,此時能得到天地的認可,顯然是因為時機成熟天命所定。
看著在自己面前散發著七彩霞光的功德金蓮,楊戩心中略一思索,右手施法一引,直接將它們導向了身邊龍四的體內。
龍四心神盡皆就被眼前這炫麗一幕所吸引,還沒反應過來,這眾多的功德金蓮便已經盡數融入了她的體內,如那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見,但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神魂頓時一清,原本在修煉、煉器方面的困惑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雙眸一時間竟化作了金蓮,閃爍著陣陣七彩光芒,透過雙眼,以往那隱匿在天地之間大道竟有若實物一般,清晰可見。
&要!」龍四一聲驚呼,強自從那頓悟狀態中掙脫了出來,臉上微微有些發白,衝到楊戩面前大聲吼道,「大劫將臨,你比我更需要這些的!」
看著龍四竟是強行從頓悟中掙脫出來,楊戩稍稍有些遺憾,要知道這種直視天地大道的機會,平常修士一生中都沒有機會遇到一次,僅剛剛那一剎那,消耗掉的功德便足以將一個凡人硬生生推到金仙修為,但望著龍四焦急慌亂的表情,心中湧起更多的卻是那陣陣感動。
朝聞道夕死足以,並不是一句空話,修煉帶來的那種快感要遠比權財富貴香車美人直接強烈的多,而直視天地大道的**更是沒有幾個修士能夠抵擋的住。
但龍四卻因為他,不惜神魂受損,強行從頓悟狀態中掙脫出來,這般心意怎能不讓他感動。
與這相比,那區區功德又算的了什麼呢?
&自有一身法力,豈會需要這功德護身?」楊戩揮手凝出一道天仙玉露,助龍四蘊養著稍稍有些受損的神魂,語氣平靜,但其中卻滿是自信傲然之色,看著小臉微鼓眉頭上挑的龍四,輕聲說道:「倒是你,讓我著實有些放心不下!」
&是……」龍四望著楊戩,眼眶微紅,心中擔憂實難抹去。
這三十年來,她是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截教的實力,自東海到這內陸南毫,一路上前來拜見的截教門人成百上千,其中最弱的也有玄仙修為,金仙也是不在少數,這讓她怎麼能不為楊戩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