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此時的西伯侯府,楊戩有些陌生了,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十年時間,但對於凡人來說已經是歲月流轉世事變遷。
西伯侯府修得極其奢華,金磚紅瓦青石白玉,看上去美輪美奐富麗堂皇,門口處兩隻碩大的石獅子張牙舞爪,銅門深院檐牙飛旋氣派森嚴。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姬昌是不是記不記得自己?
&戩仙長何在?速速待孤前去!」
姬昌人還未至,便聽見他中氣十足的聲音自那西伯侯府中傳來。
楊戩凝目望去,遠遠看見一皓首銀髮的老者自那西伯侯府中匆匆走出,臉上褶皺已起略有些蒼老,但行走之間卻沒有一點老態,眼神之中也是精光閃動,一身蛟龍袍顯得氣度不凡,只不是此時腳上沒穿鞋子,一雙白綢襪顯得有些滑稽。
&昌拜見仙長!」待到了楊戩面前時,西伯侯姬昌一整儀容,恭敬的朝著楊戩一拜,說道。
&伯侯無需如此!」楊戩回禮稽首說道:「楊戩不過是方外之人,當不得西伯侯如此大禮!」
話一出口,楊戩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遙遙記得第一次用這般說辭之時,面對的那個西伯侯還是姬昌之父季歷,此次再臨西岐,對面卻是已經垂垂老矣的姬昌。
如此直面歲月流逝的痕跡,讓他心頭觸動不已。
人生如夢,說的不僅僅是凡人,對修煉之人更是如此。
一次閉關、一次修煉,醒來之時發現整個世界都已經陌生了,那種無法言說的傷感,是未經歷之人永遠沒有辦法懂得的。
世人皆說仙人縹緲無情,實在是因為雙方雖處於同一個時空卻完全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長離去之時,昌還是一垂髫小兒;今日仙長歸來,容顏未改,而昌已是皓首銀髮一老翁。」姬昌望著楊戩那一如當年的面孔,雙眼之中竟隱隱有淚光閃現,似追憶似留戀更是對人生匆匆百年的一種傷感。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重。
&親,這位便是楊戩仙長嗎?」
就在這時,伯邑考與姬發一起走了出來,望著看上去與自己年紀仿佛的楊戩,眼中滿是疑惑,不知道這樣一個青年如何能得到自己父親這般的看重。
被兩人這一打斷,姬昌的情緒漸漸平和了下來,見兩人站在一旁也不見禮,斥責道:「我是如何教導你們的?為何如此不知禮數?」
聽了姬昌的話,兩人臉上一急,但還是站在那裡面現為難之色,顯得不知所措。
姬昌眉頭一皺,正要開口訓斥,目光觸及道兩人眼中那疑惑之色,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他們二人為何會有這般表現,不是因為不懂禮數而是不知該持什麼禮節,平輩禮還是晚輩禮,這些都是不同的。
&長乃是得道高人,修為精深面容不改。爾等祖父在世之時,仙長便是如今模樣,數十年未有絲毫變化。汝父尚需持晚輩之禮,爾等更當如此!」
&邑考(姬發)拜見仙長!」
伯邑考與姬發麵露驚色,當即拜倒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伯邑考?姬發?
楊戩眼睛一亮,尤其是望向姬發之時,更是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一揮手一道清風將兩人托起,說道:「二位小侯爺不用如此!吾等修煉中人,不依世俗之禮,喚我楊戩即可!」
&長進府中說話!」
姬昌殷勤的引著楊戩入了大殿之中,更是讓出了主位,自己坐在了次位之上,望著楊戩態度恭敬至極。
伯邑考與姬昌的待遇就更差了,站在姬昌身後,靜靜的聽著兩人談話。
&數十年前仙長離去之後,昌日思夜念,無時無刻不再等待著仙長歸來。今日得以重見仙顏,聞聽仙長教誨,實乃是三生之幸。」待茶盞上案之後,姬昌開口說道,語氣誠懇。
&蒙西伯侯看重,楊戩實在愧不敢當!」
&年仙長先是救了先父性命,又救了昌之性命……」
………
兩人坐在殿中客套了好一會,楊戩才話鋒一轉,回歸了正題。
&紂在那女媧宮上香之時,曾題淫詩褻瀆神聖,不知西伯侯可否知曉此事?」
&事已天下盡知,昌自是知曉!不知仙長此言何意?」姬昌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