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剛想回答肖堯的問題,耳邊便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耳鳴。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然後她眼前一陣發黑,熟悉的暈眩感再次襲來。
唐悅閉上眼睛搖搖頭,緊張的抓住肖堯的胳膊,剛叫了聲「肖堯」,便軟綿綿的倒入了他的懷裡。
而等她再睜開眼時,她已經又躺回許歷別墅的床上。
她拽緊身上的被子,澎湃的不舍和惱怒灌滿胸腔。她忍著沒哭,卻因為看到房間裡女僕們正輕手輕腳的走動而氣紅了眼。
她爬坐起來,憤怒的將枕頭砸向她們。
「誰讓你們進來的?滾!」
這不是女僕們第一次隨意進出她的房間。
之前許歷將她一個人鎖在房間裡時,不論她是睡著還是沒睡著、是暴躁還是安靜,只要他想知道她在幹嘛,他可以用任何理由,讓女僕突然闖入她的房間。
甚至是他本人,有時也會毫無預警、毫無尊重、不論白天黑夜的,隨意進到她房間。
唐悅猜,許歷是害怕她一個人關在房裡想不開,會偷偷自殺。
她覺得好笑。這個許歷,明明嘴上說得言辭鑿鑿,說什麼根本不擔心她這樣的人會自殺。可結果他所做的事,卻比什麼都打他的臉。
聽到唐悅的怒吼,站在門外的阿龍抱著雙臂走了進來。
「醒了?吃早餐。」
阿龍簡單的解釋仿佛一道命令,唐悅看著那些女僕好像無事發生,又像提線木偶般沉默的將擺放著早餐的小桌抬到她床上。
她的憤怒受到了徹底的無視,像她所有身為人的情感一樣,在這個囚籠一樣的別墅里,無聲無息的打在了棉花上。
唐悅深吸一口氣,努力恢復這幾個月來裝出的平靜乖巧,眼中壓抑著怒火的看向阿龍。
「我不想吃,可以請你們出去嗎?」
阿龍不為所動,冷冷道:「先生要你按時吃飯,一個小時後我帶你下山。」
「下山?去哪?」
「去見你的同事朋友。」
唐悅想起了昨天許歷出差之前的話。他是真的打算把她帶回法國,也是故意讓她在離開之前,和國內的同事親友做個「最後的訣別」
——特意在獨獨無法見到肖堯的時候。
「你給我打輛車,我自己去。我保證,天黑之前回來。」
阿龍沒說話,臉上冷酷的表情已經足夠說明唐悅有多痴心妄想。
唐悅不死心,退讓一步說道:「或者讓管家跟我去也行。」
阿龍仍是沒說話,只用下巴指了指她床上的餐桌:「快吃。一個小時後我們出發。」
阿龍說完便離開了唐悅的房間。
唐悅坐在床上,壓下強烈的要掀桌子的衝動。她看著圍在她床邊默不作聲的三個女僕,最後只能咬著牙逼自己拿起勺子,食不知味的吃起來。
許歷一離開,她便又受到這樣令人窒息的監視。
這樣用活生生的人來無視她人權的監視,唐悅恨不得許歷乾脆直接在她房裡裝個攝像頭。
她本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經過這幾個月的努力,許歷已經漸漸有所動容、終於肯將她當個人看了。
可沒想到,原來在他心裡,她仍舊不過是一件物品、他的一個玩偶。
她在他這裡,沒有自由、沒有尊嚴,甚至連人權都沒有。
一個半小時後,唐悅看著阿龍將車開進了她居住的小區,終於從發呆中回過神來。
「我不是讓你帶我去立名嗎?為什麼來這裡?」
阿龍停好車,下車給她打開車門,「先生說,讓你先回去拿護照。」
唐悅坐在車上沉默的瞪著阿龍,片刻後才下了車。
很好,也就是說,哪怕是「最後的道別」,能見誰、先後見誰,也必須是按許歷的安排來。
說到底,她的自由也只在許歷提的線上。
回到自己的公寓,唐悅看到凌亂的家裡,滿滿的都是肖堯的氣息。
那些散落在酒柜上、茶几和地毯上沒收拾的空酒瓶;
那些被他隨意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