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定方好說話地點了點頭:「好!」本來他也提前約了張民升,明天要給她複診。
太好了,沒想到這麼快願望就達成了。
「謝謝夫君!」辛怡欣喜地撲過去,一把摟住顧定方的脖子,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溫香軟玉在懷,顧定方心裡也跟著一軟。
這樣的嬌妻簡直不要太可愛。
他一把懷裡纖腰攬緊,正要低頭好好親個夠本。卻聽懷裡小人兒又甜甜地開了口:
「夫君,明天我正好回侯府有點事,不若就讓張神醫直接去侯府,順道也幫母親看看吧?」
顧定方一頓。
宮裡的人還昏迷著,還有紅頂蛇的毒更是迫切,張老頭怕是分身無術吧。
「母親是舊疾,不急這一時。」顧定方斟酌著回道。
笑容凝在辛怡臉上,她唰一下推開顧定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不是,顧定方你什麼意思?讓你找個大夫,順道給我母親看看診而已,你就不樂意了?」
顧定方也頗有些頭疼,抬手揉了揉眉心,無奈解釋道:
「平素自然沒問題,只這段時間張民升真的很忙,明天最多只能抽出一柱香的時間來。」
辛怡:「那就叫他先給母親看診。我不急這」
話未說完就被顧定方冷聲打斷了:「不行!」
上次佛串的毒如此兇險,都三個月不能行房了,若是再有差池,這輩子還讓他去當和尚不成?
見顧定方態度冷硬,辛怡心頭的火蹭一下也上來了:「為什麼不行?我的身體我自己說了算。」
只要能救母親性命,別說讓她只是少一次複診,就是折她十年陽壽,她也心甘情願。
辛怡這邊上了頭,誰知顧定方脾氣比她還大:「你現在是本座的人,你的身體,得本座說了算。」
本座?!
「好,不錯!您厲害,您指揮使大人,別說妾身一介小女子,這全北齊都是您說了算,行了吧?」
辛怡咬牙,一腳把人踹下床,唰一下合上了帳幔,
「那您就自個去外面,好好算去吧。妾身這床小,坐不下您這尊大神。」
她也是多餘,沒事自取其辱地求這臭男人做什麼?
就他前世那暴君行徑,骨子裡滿滿都是剛愎自用、自以為是,怎麼可能會懂親情冷暖,會對自己的家人愛屋及烏嘛。她可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顧定方也不想跟辛怡吵,實在是這段時間情況特殊,宮裡根本離不了張民升,就這一刻鐘時間,還是他硬擠出來的。
忙了一天他也累了,見圓桌上那蠱餛飩還冒著熱氣,他起身就準備過去吃。
誰知剛舀起一個,還未放進嘴裡,就見那床上小人兒一陣風似地卷了過來。
「指揮使大人如此鋼筋鐵骨,六親不認,還吃什麼宵夜呀。」辛怡一把奪了他的勺子,端起那蠱餛飩,一股腦倒進了門後的白瓷小盆里。
辛怡越想越氣,若不是以後還得靠他出面,才能請得動張民升,辛怡這會殺顧定方的心都有了。
而顧定方卻是到這時才發現,這房間裡不知何時多了個狗窩。裡面小白狗本來睡得正香,突然被吵醒,正睜著又無辜地大眼睛瞪著他看。
以前地位不如一個遠房表妹也就算了,現在連新來的一隻狗都不如了。顧定方內心忽然升騰起一絲悲哀。
不料,他沒有想到,讓他更悲哀的還在後面呢。
「不好意思,我這房間也太小,容不下指揮使您這麼大的神,您還是去別處安寢吧。」辛怡趁其不備,一把將人推了出去。
咣地關上房門後,還不忘故意拔高聲音訓那門後的小狗:「百福,你姐姐我費勁巴拉地把你從河裡撈出來,就是讓你幫著看門的。」
「記住了,下次這歹人再進門,你就把人給我咬出去。」
歹人顧定方在門外站了半天,很是無語。
雖然明天早朝有很多事要處理,他也沒打算在這留宿,可是這不留和被趕出來是一個意思嗎?
他就不明白了,岳母那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