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恆其實最初也未多想,是那天辛怡回來,無意中提及,想讓顧定方出面請張民升給母親看診,結果好幾天沒見到人了,也不知天天在忙什麼,連晚上都不回府。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辛恆當下心中就犯了嘀咕,據他所知,前段時間京中是有刺客出沒不假。可受刺殺昏迷的,是玉安公主啊。
顧定方身為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就算追查刺客,也用不著連著多日夜不歸宿,連家門都不進呀。
不料,悄悄派人查探過後,拿回來的消息,讓辛恆差點驚掉了下巴。
原來這段時間,顧定方這廝除了偶爾帶人搜捕刺客,竟然大部分時間都守在公主的玉安殿。
顧定方這個混蛋,當初強娶豪奪將妹妹搶走,卻一點都不知道珍惜,轉頭就把人晾在一邊,自己跑去公主身邊獻殷勤。
這讓一向視妹如命的辛恆如何能忍。
而對面顧定方在聽到辛恆接二連三的逼問後,略一思索,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只見他銳利的眼眸微眯:「辛恆,你敢調查本座?」
「警告你,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好奇害死貓。」
「鬼才對你的破事好奇!」
顧定方這神情,看在辛恆眼裡,就是他心中有鬼,就是被自己猜中了心思。
他強壓著心頭怒火,用最後的理智同顧定方商議道:
「顧定方,如果你想攀高枝更進一步,想尚公主,我們理解你,也願意成全你。」
「你覺得熙熙擋了你的道,占了你世子夫人的位置,行,我們也可以自請下堂。只請你指揮使大人高抬貴手,賜下一份和離書,饒舍妹一命。可否?」
辛恆這邊在強忍怒火,而對面顧定方被他三番兩次糾纏,亦早已煩了。
「純屬扯淡。辛恆,本座沒空陪你在這浪費時間。」
顧定方說完,轉身就準備回正房那邊,算算看診的時間差不多了,熙熙也快出來了。
顧定方要走,辛恆自然不能答應。
不要臉的混賬東西,饞著鍋里的,還想巴著碗裡的,連和離書都不肯給,他非得把熙熙害死才甘心嗎。
辛恆三兩步衝過去攔住顧定方的路,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不管不顧地塞給顧定方道:
「顧定方,你走可以,但是必須先在這和離書上簽字。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從今天開始,熙熙與你和離了,不會再回你那定國公府了。」
連和離書都準備好了?!
顧定方黑眸驟然縮緊,抓起和離書掃了一眼,瞬間撕了個粉碎,一把砸在辛恆臉上:「辛恆,你算個什麼東西,本座的家事你也配管?」
辛恆毫不退讓:「你的家事我確實管不得,但是我妹妹的婚事,我這個做兄長就能說了算。」
「你這個兄長?」
顧定方咬牙,上前,一把揪住辛恆衣領,冷聲質問道:
「現在想起來你是她兄長了?」
「她一個人孤身在南梁被人欺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你這個兄長在哪?」
「她受傷病重,奄奄一息時,你這個兄長又在哪?」
「就連那佛串的毒,也是旁人在你眼皮子底下給她下的毒,你這個兄長可曾及時發現?」
「現在到本座跟前耍你當兄長的威風了,不自量力!」
「我我」辛恆被顧定方問得一哽。
是,顧定方說得沒錯,他這個兄長確實缺席了十多年。
可就是因為當年他沒有陪妹妹出去,讓妹妹流落在外受了這麼多委屈,他心中才格外愧疚。這一次他才更要挺身而出,哪怕丟了身家性命,他也要幫妹妹逃出顧定方的魔掌。
思及此,辛恆心意更堅定了,直視著顧定方,深吸一口氣,孤注一擲地道:「顧定方你少在這轉移話題,我還是那句話,這次熙熙必須跟你和離。」
「你不同意沒關係,我會把這件事給熙熙講清楚,跟父母稟明。實在不行,我就去面聖。新娘子洞房花燭夜半道被扔下,新婚夫君半個月才見上兩面,當今皇上可是明君,我就不信知曉了這些情形,他還會無條件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