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也困了,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辛怡快,顧定方比她更快,泥鰍似地滑進了被窩裡。
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小丫頭這春心蕩漾的傻模樣,他怎麼可能捨得錯過?
辛怡躲,顧定方追,被窩就那麼大點地方,辛怡終於逃無可逃。
而顧定方這次卻好像有耐心地很,並沒有像平時那般霸道強勢,上來就攻城掠地。
他就那樣默默地抱著辛怡,臉貼著臉,額頭抵著額頭,靜靜地,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明明什麼都沒做,辛怡卻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像絲線一樣,將兩人緊緊纏繞在一起,越纏越緊,越纏越近。
空氣中那種曖昧的、讓人窒息的氣息也越來越濃,越來越熱,最後幾乎都要把辛怡燙傷了。
辛怡沒忍住,神使鬼差地,主動啄吻了下顧定方微涼的唇。
竟然是甜的。
「噗~」看小丫頭還傻乎乎地咂了咂嘴,顧定方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今晚上太開心了,沒想到壓在心底多年的願望,竟然就這麼奇蹟般地實現了。
她的傻姑娘,好像終於對他動心了。
而辛怡在聽到耳邊的低笑聲時,才終於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做了什麼傻事。
她氣得去捶顧定方,卻被人一把擒住手腕,抓著摁到了頭頂。
顧定方逗夠了人,這才進入正題,開始他一貫霸道強勢的攻城掠地。
不料,緊要關頭,就在辛怡欲罷不能之時,又戛然而止。
「怎麼了?」辛怡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啞聲問道。
「你身上還有殘毒?」顧定方紅著眼睛,迅速坐起身。
又是這個討人厭的藉口。
這傢伙到底得有多倔,這事過不去了是不是?
「你剛才不是說,藥都可以停了嗎?偶爾一次,應該沒大礙吧?」辛怡強壓著怒火,試探著問道。
「不能大意。仨月已過去了多半,就差最後一個月了。」顧定方披衣下床,拿過旁邊的帕子,已準備去淨房了。
他這會真沒與辛怡賭氣,雖然小丫頭眼下看似無恙,可畢竟毒是真實的中過,還那般兇險,所以安全起見,他還是決定遵照張民升最初的醫囑。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不想做任何有可能傷害到小丫頭的事,尤其還關係到他們以後的孩子。一個月而已,他可以忍的。
這傻男人,怎麼就這麼拗呢?辛怡聽得心裡一疼。
她不知是該怪顧定方傻,還是該惱她自己作繭自縛。
可有一點母親說得沒錯的,如果一味這麼強忍著,時間長了,顧定方身體會出問題的。
「男人有時候就是孩子,也需要哄,你要知道心疼他。」母親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辛怡一骨碌爬起身,撲過去,一把從後面抱住了顧定方的腰。
「顧定方,我不想你走。」
身後嬌軟起伏的曲線緊貼著他,顧定方感覺自己每個細胞都在叫囂。
他悄悄攥了攥拳,強忍著心中的那份悸動:「時辰不早了,你該休息了。」
「我好像沒那麼困了,或許可以再等會。」辛怡抱著人不鬆手。
「傻丫頭,你再不放手,我會傷害到」
顧定方赤紅著眼轉過身,不料話未說完,就被辛怡倔強地打斷了。
「顧定方,我說過要對你好的,你別想推開我」
說著,一隻素白的小手,毫不猶豫地伸了過來。
顧定方想伸手推開,可是,身體卻完全不聽他使喚,在辛怡碰到的一剎那,就徹底淪陷了。
*
一個時辰後。
昏黃燭光下,顧定方單膝跪在床邊,用一塊潔白的巾帕,一根一根,輕輕地擦試著那雙嫩蔥似的小手。
看著那修長細白的手指,顧定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這雙小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他比誰都深知這一點。
說來也是奇怪,之前他每次受傷住院,碰到的主治醫師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