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芳收兵回撤,而蒙古騎兵卻來不及回撤,甚至因李永芳的後撤導致他陣型大亂,直接暴露在禁衛軍騎兵營面前。
鰲拜當先就是右臂使勁一揮,烈馬呼嘯而來,連斬數名韃子。
其他騎兵營的戰士也同樣於馬上糾纏著這些韃子騎兵。
現如今,鰲拜獨特騎兵訓練的效果是完全顯現出來,人與馬的休戚與共使得騎兵營的戰士在馬背上猶如在平地上一般殺敵自如。
而這個曾經一度靠在馬背上稱雄世界的部族此時已然沒了昔日黃金家族的厲害。
常年內訌不斷的蒙古各部現在就是一盤散沙,雖然單兵能力依然強悍,但一旦遭遇到同樣規模的騎兵攻擊卻組織不起像樣的對抗。
原因無他,即便是現在援助皇太極的這兩旗蒙古騎兵都是由好幾個大小不等的部落組成。
有的部落一見明軍騎兵如此悍不畏死,為了自存實力甚至直接就開始後退,如此一來,沒多久,這兩旗蒙古就直接潰敗。
皇太極現在有些後悔自己讓漢蒙騎兵先出手的自私決定,這樣雖然可以以犧牲漢蒙兵員的代價探清明軍虛實並消耗明軍的彈藥,但也消減了自己這邊的士氣。
「看來朱由校和他的禁衛軍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其火炮居然會變得如此厲害,我們這邊火炮損失如何?」
皇太極說著,已經掛了彩的額駙佟養性走上前來:「回大汗,盡皆被毀,雖有幾門可用,但也難敵敵軍如此射程威力的新炮。」
一開始並未覺得明軍火器有多麼厲害的皇太極不由得有些苦惱起來,甚至還問向了一旁的范文程:「范先生可有良策。」
范文程捋著頜下幾縷黃須,看著四周被擄掠而來且同豬牛狗羊綁縛在一塊的漢人百姓,不禁露出陰森笑容,指著這些面帶悽然之色的百姓道:
「大汗,倒不如讓這些人走在前面,明軍若敢開炮,則死的不過是些人口,但亦能消耗明軍火藥,彼時我八旗勇士再從兩翼殺出,以迅疾之勢突進,或許能直接打亂明軍部署;
若明軍不敢開炮,朱由校真是什麼愛民之君的話,那他的火器也毫無用處,只能跟我們拼殺,以我八旗男兒之驍勇,自不必畏懼。」
范文程作為早期甘願自斷頭髮入韃子陣營,自然因其在大明不得意,本質上是也算不上什麼深謀遠略之輩,且因其本人毫無節操,因而出的注意也是毫無節操,無視同族百姓性命,雖滿口仁義道德,但卻比韃子還狠毒。
韃子頭頭們雖不恥他這個漢人,但也都連連贊同他的建議,誰都想讓自己的部族旗民少死些人,這些年人口就是財富,與其如此,不如讓這些劫掠而來的大明百姓作炮灰,反正這些人口日後帶出關也不過是作為「兩腳羊」的奴隸而已。
但皇太極倒也沒有表態,他自然不是不願意驅使大明百姓作為人肉盾牌為八旗勇士們衝殺的鋪出一條血路出來。
而是他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以此來攻打明軍,畢竟這些所謂的奴隸以後是他後金日後崛起的根基。
皇太極斂眉凝思起來,目前的戰況也是他最不想出現的結果。
他知道自己後金目前兵員稀少,實力不足,雖說單個士兵和單支隊伍遠勝於幾個月前還在種田種地或在家當花花公子的明軍,但現在的大明依舊有甲兵數十萬,自己在大明拖得越久就越危險。
皇太極最不想的就是被打成消耗戰,從跟他父親作戰多年來,他就知道消耗戰對生產力匱乏的後金而言是最不值得打的。
但一想到只需消滅前方不過萬餘明軍所組織起的對抗就可以活捉大明皇帝陛下朱由校,從而可以威脅明朝朝廷,他就捨不得在損失數百旗丁後撤走。
最後,皇太極還是毅然站了起來:「傳命,驅使所掠的萬名人口從正面前進,多鐸、阿巴泰各領三千披甲勇士從左右兩翼突入,李永芳部和喀爾喀部、庫爾兩部壓做第三輪和第四輪攻擊,此次無論賊軍火器多猛,都給本汗猛衝,不鳴金不收兵,多爾袞你領三百正黃旗白甲兵督戰,若敢有後退者,立斬不赦!」
「是!」
韃子們都跨上了戰馬,只留有銅錢孔粗細的腦袋在太陽光的映襯下油油發亮,一個個臉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