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百多人震驚的注視下,一行五人走上了莽荒山巔!
曹天領頭,手中提著一口青蓮古劍,身後姬無力推著輪椅上面坐著臉色淡然的韓骨香,這尊白衣劍仙的懷裡還抱著一個桃木匣子,蔣詩藍蔣青帝立身韓骨香左右,眼中帶著淚花望著刑台上的司馬鞭。
「我驕縱門二當家誰敢殺之?!」
滄桑的話語中,卻見先前飛馳而出的那柄長青桃木劍從長空調頭疾沖而下,似閃電一般划過刑台之上。
胡杰渾身寒毛炸豎,千鈞一髮之際他強行扭動身體,硬是避過了長青桃木劍的必殺一擊。
「撲哧!」
一抹血濺射在刑台上,一條胳膊留在了那裡,胡杰心膽俱裂滾下了刑台,衝著宮殿內怒吼:「項英,你要忤逆天庭之主的旨意嗎?!」
「轟隆!」
一股磅礴的氣勢從宮殿內衝出,如瀚海般掃過莽荒山巔,長青劍被衝擊波掃過倒飛而回,穩穩噹噹的落在了老韓頭打開的桃木匣中。
七百餘武者被氣勢衝擊一退再退,卻見一身穿黑袍的老者從宮殿內走出,他鬚髮皆白,面容滄桑剛毅,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壓迫感。
「郢都老祖?!」
四周七百餘武者驚呼,就連坐在椅上的郢都市四大初代家族老祖宗都站起了身。
郢都老祖項英成名三十年有餘,三十年前他可和白衣劍仙韓骨香爭雄,同為縱橫道兩大少年王之一;他已二十年有餘不出山了,不曾想今日竟被天庭給請下了山。
「小英,三十年不見,你竟也沾染了如此多紅塵氣,小小天庭也能讓你不辭勞苦!」老韓頭聲音嘶啞的望著項英,渾濁的眸子內帶著無盡迷離。
老韓頭這一句小英,讓在場諸多武者變了臉色!
郢都老祖是郢都省眾多家族與散修對縱橫道每一屆道主的尊稱,代表了每一代郢都老祖便是郢都省絕對的王!
現在,一個看上去早就油盡燈枯的老不死竟然直呼郢都老祖為小英,這讓所有圍觀者都不能淡定。
「師兄,你老了!」
除卻早就在避暑道觀得知老韓頭真實身份的獨孤老祖和江家老祖以外,在場每一個人的雙眼瞳孔在這一刻都劇烈收縮。
鍾家老祖宗鍾情猛然從座位上騰的一聲便站了起來,她愕然的張著水潤的紅唇看著蒼老的不像樣子的老韓頭,那雙丹鳳眸內竟然有了濕潤的痕跡。
「韓骨香!!是你嗎?」鍾情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三十年前老韓頭的雙修道侶鍾靈正是鍾情的姐姐,郢都山白衣案後,鍾情對老韓頭恨之入骨,她從老韓頭的手裡搶過了自家姐姐和小侄女的無頭屍體葬在了鍾家墓地,從未讓韓骨香踏進墓園一步。
誰能想到三十年前那襲白衣仗劍的仙人會成為如今老的連路都走不動的朽木?
「鍾情,好久不見!」老韓頭衝著鍾情颯然一笑,讓鍾情的心揪痛的更厲害。
暮晚歸和老韓頭也是同時代的人,他的道侶被獨孤家族下毒最後化為一灘膿血,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悽苦了,但和老韓頭的人生一比不可謂不幸福,起碼還有暮裳煙在他的陪伴下茁壯成長。
「韓骨香!!」張著大嘴,暮晚歸想要說些什麼,但心裡只有苦澀,硬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莽荒山巔靜悄悄的,老一輩的武者望著垂垂老矣的韓骨香只覺得胸口酸澀,有脾氣火爆的甚至都想指天罵地了,這歲月怎麼賊他娘可怕,三十年前白衣飄然一劍斷滄瀾的劍仙,咋就這麼老了?
至於年輕一輩的武者,則是帶著一種崇敬的目光瞻仰老前輩的風采!
韓骨香是華夏東部百年來唯一的一尊武道宗師,他的名字他的風采,早已烙印進了東部武者的靈魂里,不管過去了多長時間也不會有人忘記當年一劍斷滄瀾震驚了天下的白衣劍仙。
「師兄,天庭不可得罪!」
項英看著老韓頭搖了搖頭,他這次之所以會被一道青銅聖旨傳來莽荒山,為的不是殺了韓骨香,而是阻止韓骨香與胡杰為敵。
「哈哈哈,白衣劍仙韓骨香,看到了吧,我胡杰不過是小小的玉肌境三重天的天兵,在你眼裡或許連一隻螞蟻都不如,但我是天庭之主的兵,你能奈我何?!」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