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媽走時一頓警告罵聲,把大房上上下下每個人都罵了一通,沒人敢頂嘴。最後才率領著著眾人接回睡得死沉的黑娃,凱旋迴到二房的破敗屋子。
莫菲眼疾手快的泡了一大盆紅糖水,大家都喝了個痛快。
趙氏感激又歉意地說:「哥,嫂,是永亮去找的你們吧,這大過節的……」
大舅媽親近地笑道:「珍珍這次聰明了,知道讓永亮去找我們,所以說啊,以後有事就得說,這樣我們才能幫你出頭,別人也不會欺負你。」
兩個舅舅與二舅媽跟著點頭。
趙氏垂淚:「哥,嫂……若不是你們,今天真是……」
大舅媽一把抱著趙氏,滿臉心疼地輕拍著:「可憐見的珍珍,這些年受這麼多委屈,也不讓娘家人知道,下回可不准這樣了,就得像今天,有事就去喊,啊……十里村離得也不遠……」
這樣的親昵關懷,實難看出她曾經對趙氏是怎麼樣尖酸刻薄,含沙射影。
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大舅媽太喜歡趙氏這個小姑了。
小姑現在每回去娘家都會送糧送肉給錢,出手闊綽,還說會給三個侄兒補添些聘禮。
聽說是家裡的打鐵鋪子接了鎮上的活計,永亮還學會上山打打小野物,還好運打了個傻狍子,那得值多少銀子啊,好幾兩呢,今天村長又斷讓大房賠銀十兩。天啊,這都可以起房子了啊!
總之小姑家裡存銀是有的,只是不敢露白,怕被大房的人藉機搗鼓了去。這就對了,這才有點腦子了!分了家了,又成了寡+婦,憑什麼拿錢去孝敬短命鬼的爹娘與兄嫂。要孝敬也得孝敬自己的爹娘才是!
中秋送節禮時,偷聽到小姑託了公婆打聽十里村的土地買賣之事。買地可是大錢,真沒想到這個打鐵鋪子這麼來錢。這不,喝水都喝紅糖水。小姑到底是個重情義的,以後要好好待她,不會吃虧。
大舅媽這一抱讓趙氏有些受不住。
大舅媽聰明得很,抱了抱就放開說道:「珍珍,今天不能多說了,爹娘焦心你這裡的情況,當時死活要一起趕來,我們沒讓,這一路上連走帶跑的,可別出什麼差池,到時兩頭都顧不好,我們得快回去報個平安,不然爹娘會急壞的。今天又是大節,我們也得趕回家吃團圓飯,記得一句話,珍珍娘家有人!」
大舅媽的話讓趙氏差點哭出聲,不斷地點頭。
「走了,珍珍,不然晚了看不清路。」大舅說道。
趙氏流淌著眼淚,送走四人,還站在院門口許久,大舅心有所感,回身向她揮揮手。
待到看不清四人身影后,趙氏才關了院門,怔怔失神。
半天又後怕地問:「永亮,你怎麼會想到去找你舅舅的?天哪,當時那情況太險了!」
「當時那樣,肯定要找人,不然被欺負死了,本是想找大姐的,但大姐離得遠,就想去找大舅試試,上回大舅二舅不是來幫咱家修門嗎,我覺得現在大舅肯定不會不管我們的。」永亮笑道,「不過我沒想到大舅媽那麼來事,一說就應,急吼吼地就來了。幸好來得及時……」
「二哥聰明,不過大堂哥這等招術想治我,做夢。娘最聰明,打那道士太及時了。」莫菲笑道。
永明回了家後一直不言語,他有些後怕,更多的卻是興奮。
「娘,我們第一次看到你這樣打人,太厲害了!」他的語氣滿是激動。
趙氏羞紅了臉。
「娘,你太了不起了。」莫菲由衷地說道。
「永亮今天最有功勞。」趙氏羞澀地說。
「要我說,喜鵲才有功勞,怎麼一眼就能看出那桃木劍是新的呢。」
「二哥,不僅劍是新的,那假貨連劍都不會握,握劍之手綿軟無力,根本不是使劍的人。以後大哥也會看得出來的,握劍的姿式是有講究的,那怕是桃木劍。」
「喜鵲你怎麼知道道教那些事,這等事平民百姓可是無人知曉啊,村長都不知道呢。」
「以前無意聽許太公說的。」莫菲笑答。初醒來不久,相問老童生有關修士之事時,他理解為道士,還提過道教三祖,始祖與中洲大陸上一樣,道祖與教祖卻不同。
這時,黑娃揉著眼睛出來院中可憐巴巴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