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色微微的一凝,巫溪國拿出這麼一副一看就非比尋常的畫抽,是何意圖?
雖然說的是表達誠意,可是這樣的禮物,卻有種在炫耀這種非比尋常的畫抽,南詔國拿不出來的感覺,這到底是誠意,還是在扇他的臉?
眾人都幾乎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皇上的異樣。
這時,一直未吭聲的巫溪國太子,聲音平靜的地說道,「皇后,這畫乃是先祖時期就有的,是我國一直的珍寶,從未拿出來示人,這一次送給貴國的皇帝陛下,就是如萬壑剛才所言,表示本太子跟皇帝陛下結盟的誠意的。」
先祖時期?那就是很久遠了,也算是壓箱底的東西,這樣來說,倒也沒什麼了,畢竟哪個國家都會有那麼一兩件壓箱底的東西。
皇上的臉色趨於平和,淡淡的笑著說道,「如此說來,那朕可就要笑納了,對於結盟一事,朕也完全相信太子的誠意了,來,共飲此杯,祝我們合作愉快。」
皇上和巫溪國太子都在對飲,一眾朝臣哪裡敢閒著,紛紛陪著飲酒,可是一個個神色卻越發的古怪,什麼樣的盟約竟然值得巫溪國太子這麼大的陣仗。
最先忍不住的就是護國公了,他看了眼皇后同樣疑惑的神色,放下酒杯,掃了眼一旁的御史張挺,張挺是他的人,也是言官,對於皇上的一些不明了的或者不恰當的舉止,有出言糾正的權利,即便不被皇上採納,或者最後被皇上呵斥一頓,也沒有關係,不會被治罪。
張挺垂眸,隨即站了起來,笑言,「皇上,恭喜您與巫溪國定了盟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盟約,可否告知,讓微臣們也好一起遵守和維護。」
張挺這話,算是問到眾人的心坎上了,大廳瞬間出現寂靜,幾乎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裡的杯盞,靜靜的望著皇上。
皇上頓了下,不喜的看了眼張挺,就這傢伙多嘴。
環顧四周,皇上還沒有說話,護國公立刻接話道,「皇上,臣覺得張大人的話有理,既然訂了盟約,就是要兩國臣民共同遵守的,只是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盟約,還請皇上明示,臣等也好遵守和維護。」
眾人立刻紛紛附和,不過,明白朝中局勢的人,都看的出來,附和的大部分都是護國公一派的人,不過這樣的力量也已經很大了,足足有一大半的人了。
毛欣欣悄悄靠近孟碟仙,低聲道,「看,護國公的實力不容小覷,皇上怪不得如此忌憚,不過,現在是宴會,又不是早朝,護國公此舉會不會太輕浮不合規矩了?」
孟碟仙看了毛欣欣一眼,略微有點詫異,怎麼什麼時候毛欣欣也開始關心朝中局勢了,還分析的這麼清楚,是因為父親孟燕青?還是英國公府的調教?
她掃了眼父親和英國公的方向,見兩人都不在附和的人群中,心裡略微有點明了,看起來,父親和英國公因為毛欣欣的緣故,想必是關係更親近了一步,也有意無意的指點了毛欣欣。
孟碟仙回道:「護國公擁有如此龐大的朝中力量,驕狂起來自然行為會有偏差,這就要看陛下怎麼認為了,可以說關心國政愛國愛民,也可以說輕浮不合規矩。」
毛欣欣訝異地看著孟碟仙,隨後嘆了一口氣。的確,護國公的力量龐大,輕易動彈不得,一動就很有可能引起動盪,巫溪國太子還在,陛下怎麼也不會讓這種動盪顯示在巫溪國太子面前,所以,即便皇上不喜,也不會斥責,也不會說護國公一黨輕浮不合規矩。
在皇上臉色沒什麼太大變化之前,右相站了出來,「護國公,張大人,現在是宴會,不宜詳談國事,各位如此,不是讓巫溪國太子笑話我們,連個宴會也不會辦嗎?」
右相現在是皇上的心腹,是站在皇上的立場,絕對維護皇權的,自然一眼就看出來護國公此舉的不妥,不等皇上呵斥,直接就替皇上解決問題。
這樣就避免了皇上與護國公的衝突,惹下不愉快的場面,讓巫溪國太子笑話,讓皇上丟臉,他這樣輕飄飄一句話,直接給了護國公綿軟的一記回擊。
孟碟仙揚眉,右相真是聰明,護國公絕對不會在皇上不開口的情況下,跟右相正面衝突,畢竟他的目的不是在宴會上跟右相撕逼,而右相這麼一說,剛好給了皇上一個理由,宴會上不宜談國事,一點也不會影響皇上的威嚴,也不能迫使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