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澤操縱邪術,意圖弒君一案,很順利的審結,出乎宋楚兮的意料之外,中途沒有起任何的風波。
而在他的結案文書遞上去的頭一天,南塘宋氏宗族之內上奏的摺子也已經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皇帝沒有急著傳召宋楚兮,一直等到了殷湛入宮。
「殿下,屬下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南塘宋家請命的摺子昨天一大早就已經呈送陛下了,他這秘而不發,分明就是故意的。」往御書房走的路上,衛恆有些憂心忡忡道:「屬下覺得心裡有點不踏實。」
「你怕他會出爾反爾?」殷湛面無表情,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皇上對南塘一直都存著別的心思的,而且他又很不喜歡四小姐。」衛恆道。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趕在年關之前,我必須讓這件事完全敲定。」殷湛道,眼底有一線不太明顯的情緒一閃,卻是叫人輕易捕捉不到。
「怎麼——王爺您還是覺得年底會有變故?」衛恆倒抽一口涼氣。
「她那脾氣我知道,現在重華宮裡太后的存在就是對她掣肘最大的一個把柄,南塘宋氏和端木氏之間我總覺得有貓膩的……」殷湛嘆一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又頓住了步子,回頭看向了衛恆,「前些天我吩咐你去查的事……」
宋承澤死前說過的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可是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宋楚兮居然就權當沒聽見,一點也沒有叫人去查證的意思。這件事是他側面打聽到的,他卻不能放任不管,直接就讓衛恆去查宋楚琪的過往了。
「那位宋家大小姐的資料,之前我們就有搜集到一些,不過那女人精明又幹練,她再宋家的行事作為俄並不難查,可是每逢她離家遠遊時候的行蹤就不好追查了,就是現在跟在四小姐身邊的那個侍衛都不知道。」衛恆道,說著頓了一下,神情之間又更添了幾分凝重道:「不過王爺,還有一件事,屬下這次追查的時候有別的發現,自從那位宋大小姐是失蹤之後,好像端木家的人這幾年一直在不斷暗中追查她的下落。」
「這樣說來,她失蹤的事情就應該是和端木岐無關了?」殷湛沉吟。
當時他就有一種感覺,宋承澤會暗示宋楚兮去查宋楚琪的過往,應該針對的是她和端木家的聯盟關係,可如果宋楚兮失蹤的事情和端木家無關的話,宋承澤這又是到底是在暗示什麼?
殷湛對此也是百思不解,想了想就暫時拋開不提,先去了御書房覲見皇帝。
皇帝是知道他今天要來的,提前就給高金立留了話。
「宣王殿下來了。」高金立遠遠地看見了,就迎上來,笑道:「陛下也想著您今兒個差不多該來了,沒想到殿下就真的今兒個進宮來了。」
「皇兄現在得空嗎?宋承澤一案,本王過來呈送結案的文書。」殷湛淡淡說道。
「在裡頭批摺子呢。」高金立笑道:「說是殿下來了就請您直接進去,您請。」
殷湛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就舉步走了進去。
因為知道殷湛今天要來,皇帝的御書房裡面是提前清了場的,一個下人也沒有,只他一個人坐在案後批閱奏章。
整個大殿裡靜悄悄的,氣氛讓人很不適應。
殷湛卻像是好無所察一樣的徑直走進了內殿,從袖子裡掏出一份摺子,「臣弟見過皇兄!宋承澤一案已審結,今天才來向皇兄稟報此事,讓皇兄就等了。」
他將那摺子放在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皇帝抬眸看了眼,然後就放下手裡硃筆,抬手一指,「你坐吧。」
他這是有話要說?
殷湛也不駁他的面子,從善如流的走過去,一撩袍角,彎身坐在了椅子上。
皇帝撿起那份摺子大致的翻看了兩眼,然後就隨手扔在了一邊,抬頭看向了他道:「南塘宋家舉薦家主人選的摺子昨天已經遞上來了。」
「哦!」殷湛淡淡的應了聲。
皇帝靠在椅背上,從右手邊的一打摺子裡面抽出了那一封,隨手翻開看了眼,然後就露出嘲諷的表情,「那個丫頭是當真的手腕了得,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只用了短短兩年時間就將整個宋家把持的死死的,以前還當真是朕小瞧了她的。」
他這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