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家的家譜上有廖素嵐的名字,端木岐既然去查了,就能確定她的身份。
可那家譜上所言,那個孩子卻是生下來沒幾天就夭折了的。
一個女孩兒而已,還能有什麼大不了的理由,非得要這樣大費周章的安排一場假死的戲碼,然後再用別人的名義將她養大?
這其中關係,端木岐提前捋順了一遍,大致上也有自己的揣測。
「那麼其實是廖弈城——」他道<="r">。
「我母親一共生了三個孩子,我和大哥是孿生兄妹,母親在生下我們的半年之後,就又懷了素嵐。那一年,家鄉水災,之後就爆發了一場十分嚴重的瘟疫。那段時間,哥哥本來就剛出完天花,母親帶著我們在城外的莊子上休養,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隨後就染上疫病,不治身亡了。」宋楚兮站在窗口,看著外面黑黢黢的夜色,出口的語氣靜如止水,「那個時候,父親剛好奉命出征,在和敵軍周旋的時候受了重傷,情況兇險。廖家當時的情況十分複雜,各房都對家主之位虎視眈眈,並且那一次和父親一起出征的還有我三叔。母親十分擔心,唯恐他們得知父親膝下唯一的兒子夭折,就會對父親不利,於是隱瞞了哥哥夭亡的消息。因為父親在那場戰役中剛剛立了大功,龍心大悅,隨後朝廷封賞,直接內定了由我大哥承襲將軍府的殊榮。」
換言之,只要有這個孩子在,廖家的那些人,就算他們害死了廖競臣也於事無補。
在這一點上,廖夫人其實是個十分睿智精明的人,並且——
還相當的有決斷。
提起自己的母親,宋楚兮本來是該有些驕傲的,可是這一刻,她眼中神色卻只剩哀涼,「母親為了讓他們有所忌憚,不去打父親的注意,只能將計就計。接旨那天,她將我換了男裝帶過去。我和大哥是雙生子,小時候,樣貌上至少像了五成,再加上又只是個襁褓里的嬰孩,所以沒人過分關注,倒也矇混過關了。」
從廖氏家譜上的記載來看,廖素嵐是被廖夫人聲稱剛出生就夭折了的。
所以,哪怕是廖家自己本家的人對這個孩子的印象都很模糊了,也就難怪一直以來端木岐就只順理成章的以為顏玥就只是他們家曾經的奴婢。
而廖弈城是在不滿周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曾經那個掛帥出征名揚天下的少年帥才就是他的孿生妹妹,廖夫人生的長女廖容紗。
之前端木岐一直以為廖弈城是後來出了什麼意外,所以陰錯陽差,才會讓廖容紗那個做妹妹的頂替了他的身份去從了軍的,卻沒有想到從一開始這個孩子就是不存在的。
廖容紗頂替了廖弈城的身份,而廖素嵐又被用作她長姐的名義養大?
「接旨之後,母親就藉故要去軍營探望父親,帶著心腹的奴僕遠行。那個時候生米已成熟飯,再加上也的確是需要一個男丁來占著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不叫其他的叔伯兄弟有機可乘,母親也只能將錯就錯。只不過因為我和大哥是雙生子,她要說是我意外夭亡了,勢必引起那些人的警覺,真要刨根問底的追查下去,難免不會露出破綻。巧在那個時候她臨盆在即,在路上又生了素嵐,索性便對外宣稱新誕下的女兒沒能養活,又將素嵐以我的名義撫養。」端木岐一直沒有主動發問,宋楚兮只回憶著那段往事一件一件的說給他聽,「那一趟北上,她刻意的拖延時間,兩個月的行程,走走停停,中間我又病了一場,為了替我治病,耽擱了一段時間,一直走了一年多才到了父親駐軍的軍營。而早在之前,父親卻因為傷勢太重,回京醫治了,母親撲了個空,就又帶著我們長途跋涉回京,可是半途就傳出父親傷重不治身亡的消息,這一次母親的真的不堪打擊,直接病倒了。母親那一場病,病了很久,耽誤了行程,這麼一來一回的功夫,再回到家鄉已經是差不多兩年以後。那時候兩三歲的孩子根本無從區分,而且也沒人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就一直的瞞著了。」
欺君大罪早在襲爵的聖旨頒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來了,後面根本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她不能再變回女兒身,除非以廖弈城的名義再死一次,而就算他們真能做得天衣無縫,那麼自那以後她卻必須拋下母親和素嵐,一個人隱姓埋名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