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書房。
馮玉河送走了劉皇后之後就又趕回來復命,彼時殷紹還一直坐在那裡喝茶。
「殿下」
「母后已經回宮去了?」殷紹淡淡的抬眸看他一眼。
「是皇后娘娘已經回去了,不過瞧著精神不是很好。」馮玉河道,面有憂色,「皇上會不會懷疑什麼?」
「沒事母后在宮中多年,這麼一點小事,她穩定住的。」殷紹說道。
馮玉河就沒再多言,片刻之後,轉移了話題道:「殿下,懷王和宣王殿下他們也都回去了,懷王那裡必定以為是抓住了殿下的又一個把柄,一定會去皇上那裡」
「他不過就是找幾個御史寫一下彈劾的奏本罷了,沒事。」殷紹道,唇角彎起諷刺的冷笑。
只要他保安意茹一日,皇帝就會覺得他還是規矩本分的,所以殷梁那裡,不管怎麼折騰,皇帝至多也只是罵一罵他,並不會真的威脅到他的東宮儲位。
馮玉河見他這般神情,就知道事情還沒有完,只安靜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殷紹又喝了口茶,方才抬頭看向了他道:「有關瑾妃的死因,想辦法再去查一查。」
「屬下一早就安排下去了,下頭的人一直在抓緊查證,不過殿下,既然是元貴妃和懷王有意要分化您和辰王坐下的,想來也不會留下任何的把柄等著給我們抓了。」馮玉河說道,頓了一下,便有些欷歔,「從這次的事情上來看,辰王分明就是已經倒向了懷王那邊了,殿下就這麼放任嗎?」
「誰說那件事就一定是老三做的?」殷紹冷笑,卻是不以為然。
馮玉河一愣,不解的抬頭看他。
殷紹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多寶格前面,手指輕輕彈了下擺在上面的一個古董花瓶,花瓶中空,發出清越的響聲。
「老四有勇無謀,有他在手裡,的確是一枚最好用的棋子,現在他倒戈,收益最大的也的確是老三,從這樣一點上來看,瑾妃的事,十成十就該是老三做的了。」殷紹說道,話到一半,卻是話音一轉,「可是就算老三有元貴妃在宮裡和他裡應外合,他有這個本事,這件事也絕對不可能是他做的,他沒這個膽子。」
馮玉河聽的越發糊塗。
殷紹卻是擰眉深思,徐徐說道:「這些年,由於父皇的故意放縱,他的地位穩固,他們母子,在朝中和後宮培植出來的勢力幾乎可以和本宮抗衡了,但是老三心裡很清楚,這裡面靠著的全部都是父皇的恩寵,老四是為我所用不假,但他卻還沒重要到能叫老三冒著吵架滅族的死罪,冒險進宮去殺人的地步。說白了,本宮身邊沒了老四,無非就是以後行事不太方便了,可是在宮中謀殺荒廢,這個罪名一旦坐實,老三他們母子就絕無翻身的可能了。老三也算老謀深算了,他做事,向來都力求穩妥,這件事,應該不可能是出自他手的。」
「這樣以來,還能有誰?那瑾妃娘娘總不會真是自裁的吧?」馮玉河道,越發的想不明白。
「所以我才加你去查。既然是深入宮中殺人,就不可能任何的跡象也不露。」殷紹道。
可是對這件事的始末,他自己本身也是極度困惑的。
因為除了殷梁母子,他著實也想不多現如今的天京之內,皇城之中,到底是誰有能力又有理由來做這件事了。
百思不解之下,殷紹便就只覺得煩躁。
馮玉河知道,在這件事上,殷紹雖然不說,但心裡肯定窩著一口氣,於是就道:「殿下,還有彭澤那邊,彭澤太子好像也被懷王籠絡了。彭澤雖然無權干涉我國中朝政,但他二人交好的話,對咱們而言,多少也是個威脅。」
「交好?」殷紹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忽而正色道:「之前從城西驛館傳回來的消息確認屬實了嗎?」
他指的,是即墨勛和文馨公主之間的事。
「是的。」馮玉河道,提起此事,便是欷歔著垂下了眼睛,雙手攏在了袖子裡。
「那正好。」殷紹道:「老三不是以為拉攏了老四就斷了本宮的一條臂膀嗎?橫豎是機會得當,本宮直接換一條就是。」
馮玉河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殿下您是說」
靖王殷淮
「上元節已過,即墨勛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