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私立醫院的壞處是費用高,好處就是很多事情不用病患家屬操心,尤其是小朋友。
秦詠思住進去,有護士負責照顧,家屬可以空出來安心賺錢付治療費。
陳彥雯還要上學,深夜就由陳劍輝夫妻帶著回家,留下嚴少筠和陳彥祖守了一晚上。
次日清晨,得知秦詠思病情穩定的兩人也離開醫院。
兩人剛要上樓,就見到一群街坊下樓,在他們後面的正是佘美蘭。
「看看,我就說他們馬上就回來了,你們有什麼話,直接問我兒子還有嚴大狀好了。不過我提醒你們,嚴大狀回答問題是要收錢的。」
「錢有啊,你看我帶了兩隻雞來,這也是錢阿。」
「是啊,我這裡還有一大塊排骨,正好拿來煲湯。」
上了年紀的阿婆,反倒是沖在最前,舉著手裡的幾根青菜:「不要小看我的青菜,很新鮮的」
一群提著各色蔬菜、肉蛋的街坊包圍了兩人,把五十七棟大樓的入口圍得水泄不通。
眾人七嘴八舌說了半天,也聽不明白內容。
還是佘美蘭一聲大吼:「別吵!一個個說!」總算穩定了局面。
「是這樣的,上個月警察抄了我的攤子,還要我交罰款,我可不可以告他?」
「我只是把車子停在那去上廁所,警察就開我罰單,我可以不可以上訴?」
「我更冤枉啊,吐口痰就要罰款,還有沒有天理啊?我不管,一定要上訴,嚴大狀一定要幫我」
這群人你一嘴我一句,嚴少筠完全不知道怎麼應付,只能看著陳彥祖和它們周旋。
「各位街坊,你們的事呢我都聽到了,大家的名字我都記下了,稍後會一個個拜訪,了解清楚之後再幫你們上訴」
回到樓上,看著陳彥祖把那些青菜、肉、蛋一樣樣放下,嚴少筠只覺得好笑又荒唐。
在半山是不會有這種情況的。
那些鄰居既禮貌又冷漠,不會有過多的接觸,更不會像這樣冒失的過來要求幫助。
陳彥祖倒是覺得很正常。
「這裡就是這樣。街坊們沒幾個讀過書,還有一些在港督特赦以前是通緝犯,最怕的就是警察。有個厲害的律師街坊,當然要找他幫忙了。他們說的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覺得你和大家是在一起的,這就足夠了。這裡的人很簡單,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
嚴少筠撲哧一笑:「那他們應該對你好一些,我這個大狀也要聽你這個師爺的。」
「沒錯,他們對我好,我對你好就夠了。下次讓他們多送點過來,可以幾天不用買菜。」
兩人相視一笑,嚴少筠想著昨晚在天台被打斷的情景,臉微微泛紅
佘美蘭一聲咳嗽打斷兩人:「詠思住院這幾天,你們有什麼打算?」
「找地方,開律師行。」
按照陳彥祖想法,律師行是一定要開的,就是開在哪的問題。
杜展鵬後續的錢到賬,也就是十幾萬。如果租中環的寫字樓,壓力有點大。
最好是在旺角這一帶找個不大不小的房子,再就是招兵買馬,把律師行的
架子搭起來。
嚴少筠對這些一無所知,就全憑陳彥祖安排。
何象飛的律師行也是自己一點點建起來的,做這些對陳彥祖來說不算太困難。
等到一周之後秦詠思出院,房子已經基本談妥,只等錢到賬就可以付定金。
然而杜展鵬的那筆錢,卻始終不見。
清晨。
佘美蘭面色陰沉,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壺碗亂顫叮噹作響。語氣里不自覺地帶了三分殺氣,昔日九龍城寨女當家的風範,險些藏匿不住。
「欺人太甚!真當我們好欺負!如果是在以前,我現在就召集人馬,今天晚上就燒他的房子殺他全家!」
陳劍輝也是面沉似水,蒲扇不住搖晃:「這麼做擺明是要趕盡殺絕,簡直喪心病狂。乾脆入稟法院,和他對簿公堂!我就不相信,這個世上沒有公道。」
嚴少筠神情沮喪:「我也沒想到,居然會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