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帶頭走在最前面,大傢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泥水裡,沒膝深的泥水根本走不快。好在派出所的民警的身體素質還不錯,勉強能跟得上許立的腳步,可汪明全雖說在農村生活了大半輩子,可自打當了村支書後,地里的話已經很少幹了,只走了幾百米便已經有些體力不支,跟不上了。
許立只好放慢腳步,讓警察們扶著汪明全,汪明全一著急,把腳上的鞋也拖了,沒有了鞋的拖累,汪明全立刻感到腳下輕了好幾斤,走起路來也快了一些。大家走了近半個小時,才好不容易走到大沙河岸邊。眾人身上雖然披著雨衣,可早已濕透了,鞋也早就灌了包,特別是汪明全,因為脫了鞋,一雙腳被沙子石子劃破了,此時還流著血。
不過這些許立只能是看在眼裡,卻沒有時間去管,畢竟命案才是最重要的。許立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幾個人披著雨衣,正圍在一起,不用問也知道,那裡必定是命案發生的地方。許立大步趕到命案地點,後面幾個警察緊緊跟著。那幾個圍在一起的人,見警察到了,急忙讓開。許立才看到,在地上一塊破麻袋片子蓋著一具死屍。
這次跟許立一起來的兩個警察在鄉派出所呆了這麼些年,也從來沒碰上過命案啊!見狀竟然不敢上前,反而直往後躲。許立上一輩子見過的死人少說也有幾千人之多,那裡會怕這個。沒功夫與那些膽小鬼計較,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上前掀開破麻袋,只見下面躺著的人身上穿了套迷彩服,不過也已經是破爛不堪,光著兩隻腳。整個人已經腫脹的完全脫象了,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都已經腐爛,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看樣子死了也有近一個月了。
許立一時間也看不出有什麼線索,只好又將破麻袋蓋了上去,回頭對著跟來的兩名警察道:「老劉、小王,你們兩個過來,保護好現場,在縣公安局人沒來之前,再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兩名警察一個叫劉寶龍,大約四十多歲,一個叫王昭天,不過二十剛出頭。聽到許立的話忙上前看護好現場。
許立又對剛才圍在屍體邊上的幾人問道:「是誰最先發現這具屍體的?」
朱明全在一邊道:「這是咱們鄉的鄉長助理許立,是誰先發現的?」
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道:「是我!我叫劉曉初,我家就住在河邊,我看這雨越下越大,不放心下在河裡的魚掛子,就和我二弟過來看看,正好看到我那掛子前面有個黑影。因為雨太大了,我開始沒看清是什麼,等他順著河水下來時,我才發現那好像是個人。我跟我二弟想要救人,可河水太猛了,我倆剛下水就給沖回來了,根本靠近不了。後來那黑影被河邊的柳樹根子給掛上了,我就讓我二弟回家多叫幾個人,再拿條繩子回來,想要救人。等我們把人救上來一看,這人早就死透了!」
「行了,辛苦你了!你家在那兒?要是不遠的話你就先回家吧!縣公安局的人還得等會才能到,等他們來人了,我再叫你,他們可能還得問你一些情況。」
劉曉初點點頭道:「這都是應該的,可就是救上來個死人,有些晦氣!許助理,我家離這不過幾分鐘的道,你看這天又是風又是雨的,你這一身都濕透了,要不你也先上我家坐會兒,暖和暖和,等他們來了咱們再出來!」
「不用了,我陪著老濟和小王在這兒等著吧!老朱,你跟他們一起回去歇一會兒,處理一下腳上的傷,可別感染了!」
「許助理,要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歇一會兒吧,縣公安局來人,咱們老遠就能聽著警車響,耽誤不了事的!」
這時劉寶龍和王昭天也過來勸道:「許助理,你就去歇會兒吧,有我們倆在這兒沒問題的!」
許立想了想,道:「行,你們先看一會兒,我去上劉曉初家,讓他們燒點姜水再給你們送來,你們在雨里淋了半天了,喝點姜水暖暖身子,這大雨天可別淋出毛病來!」
許立跟著朱明全一起去了劉曉初家,剛進門,手機就響了。許立一看號碼是鄉長徐得厚,接起來,就聽徐得厚道:「小許啊,我是徐得厚,你現在已經到了案發現場了嗎?」
「到了!徐鄉長,你有什麼指示嗎?」
「小許,別那麼客氣!我現在在縣裡,正往回趕,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許立將現場情況和自己的處置辦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