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騰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嚴厲的聲音自耳膜傳入腦海中,在木椅上枯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年輕男子顫抖了一下肩膀,別人也許不清楚,但是一直負責觀察李騰躍情緒的兩名心理輔導師卻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的男子並沒有任何膽怯的感覺,哪怕他現在是處於劣勢的。
昨天晚上的軍事衝突在整個帝國軍部里都不是秘密,只是每個人了解的事件程度不同,相較於其他的軍人,這兩名直屬帝國軍方的高級心理輔導師知道的更多一些,而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的言行舉止,也讓他們心中暗自佩服。
Z帝國的軍部質詢室跟地球上其他大多數的質詢室一樣,為了能夠在心理上壓制被質詢的人,整個房間的格局是經過特別設計的,潔白的牆壁上沒有絲毫的痕跡,定時就會有人清理擦洗,高高的質詢台後是負責質詢人員的座位,而被質詢的人員所在的位置只有質詢台的一半高,不少被質詢的人進來之後都是強烈要求自己站著回話的,這樣能拉近自己與對手的差距。
但是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不是這樣的,從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坦然的坐在了質詢台前,沒有抱怨椅子不舒服也沒有要求喝水抽菸,甚至在被嚴厲呵斥的時候,他也沒有露出任何惶惶的表情,當一名質詢官將他最可能受到的懲罰是終身監禁的信息告知他時,他甚至連一根眉毛都沒有動彈。
兩名心理輔導師交換了一下眼色,從業這麼多年以來,他們見過的軍人形形色色,心理是否有問題他們雖然不敢說一見面就認得出,但至少經過了這一個多小時的接觸,他們可以得出結論。
但是今天,在這個房間裡,面對著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們卻不敢拍胸脯保證自己的結論是正確的。年輕的男子心理素質實在是太過強悍,普通軍人在這樣的環境下早就精神崩潰了,他卻還能侃侃而談。
「沒有了,長官。」
李騰躍並沒有錯過兩名心理輔導師揣測的目光。但他的心態擺的非常端正,視線微微上挑也只能看到質詢台後面軍官的胸章。
「那麼,我再來綜合一下你的說法。」
一直坐在質詢台正中央聽著兩邊的同僚對李騰躍進行了一系列的質詢的總負責人開了口,手指在鑲嵌在桌面里的平板上劃拉著:「你帶領著特種小隊進入綁架犯掌控的郵輪內,在救出了老教授之後你們並沒有離開郵輪。搶奪完成了郵輪的控制權之後你們發現了R國的巡邏艦,他們曾經要求你們交出郵輪和郵輪上被你們逮捕的罪犯,理由是你們已經身處R國海域,但是你們非常肯定自己還處於本國的海域,所以拒絕交出郵輪和郵輪上的人員並且與總部取得了聯繫,在與總部的船隻匯合之後,你們向著本國的港口前進,而R國的巡邏艦一直在旁尾隨……F國的軍艦是停留在自己國內的海境線上,隨後與敵艦開火的命令是來自上級,從當時的情況來看。本國的巡邏艦艇數量是多於R帝國的船隻的,對嗎?」
「是的。」李騰躍點點頭,並沒有否認質詢官的總結性發言。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拿出自己設計的武器,向對方射擊?你應該知道,帝國的船隻想要獲得壓倒性的勝利並不難,畢竟在那個時候,與我們有衝突的只有R帝國的巡邏艦。」
「我知道,不過從我們截獲的信息來看,R帝國的巡邏艦已經與F國的軍艦達成了協議。一旦我們的船隻進入了中途島礁範圍,F國的軍艦就將開火,而事實上,他們也照做了。」李騰躍回應的非常坦然。在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質詢,質詢官們摸清楚了他的想法沒有他不知道,但是他卻已經抓住了質詢官們想要詢問的重點。
「是你搶先在F國的軍艦開火前就向他們攻擊了,不是嗎?你這樣的行為讓我們的自衛反擊成了一句空話。」坐在總質詢官身旁的一名質詢官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大聲的吼道。
李騰躍並沒有因為遭受到這樣的呵斥而變了臉色,在進入這個房間以來第一次。他有了大動作,緩緩的站起身,視線與質詢官們的脖子相平行,隨後他抬起了頭,依次與房間內的五名質詢官對視:「我可以以我的生命發誓,我並沒有在F國軍艦攻擊之前展開了行動。」
「你說什麼?」
幾名質詢官同時勃然變色,在進入質詢室之前,他們就已經熟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