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樓內。
「王爺,已經把那位姑娘送回去了。」穿著便服的親兵進來恭敬的說道,樂正昭正抿著小酒愜意呢,聽見親兵回話眼裡閃閃的:「沒被人發現吧?」
「回王爺,她到了山腳下就執意下了馬車,一路上無人看見。」
樂正昭皺著眉頭揮揮手讓人下去了,一旁的許塵瞧著有意思,向來喜歡花天酒地的王爺竟然對一個農家女有這麼深的興趣,挑著笑問了一句:「怎麼?這麼關心人家姑娘莫非是心動了?」
「去!她和別人很不一樣。而且她都為了我受傷了,我關心一下怎麼了?」樂正昭翻了個白眼,心裡還惦念著楚輕葵腿上的傷。
許塵將酒盞里的酒一飲而盡,挑了挑眉:「王爺要真放不下,何不親自去看看?」
……
楚輕葵回了山上的家裡換上了女裝,將二十兩銀子收好,又把那裝滿茶葉的瓷罐帶著下了山。
已經過了收雨前茶的時節,眼前再收茶也只能制出來雨後茶。雨後茶和雨前茶的口感那是天差地別,味道苦澀不過喝的人也不少就是了。
楚輕葵一回到伯父家就見大伯母正在訓斥嫂嫂和弟弟,大伯母手裡還拿著掃帚打了嫂嫂,楚輕葵冷著臉走了進去:「伯母這是做什麼?」
嫂嫂將弟弟死死的護在懷裡,大伯母指著楚雲氏罵道:「吃我的用我的,如今竟還使喚不動了。」
楚輕葵知道從伯母嘴裡問不出來什麼,乾脆看著嫂嫂問道:「嫂嫂,怎麼回事?」
楚雲氏抿著唇眼裡滿是委屈,眼圈都紅了咬著唇不肯說話,楚輕葵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她怎麼好意思跟她說這種事?倒是楚輕辭從楚雲氏懷裡鑽了出來,撲倒姐姐的懷裡小聲抽泣著:「伯母說堂哥讀書缺錢,想要嫂嫂把銀鐲子賣掉。」
楚輕葵頓時臉上又添三分冷意,嫂嫂的銀鐲子是當初兄長娶她的時候送的。當時家裡也沒什麼錢,只是湊了幾件銀飾算是聘禮了。嫂嫂一直心愛的緊,前世兄長從軍那麼久,嫂嫂想念他時便會拿出來看看。
「伯母,這銀鐲子是我大哥給嫂嫂的聘禮,你怎的把主意打到這上了?」楚輕葵陰沉的盯著大伯母,大伯母還記得她甩刀那一下的,對她也忌憚。看著她手裡還握著那把刀,頓時訕訕的。
大伯父從屋裡走出來,瞪了一眼伯母,對著楚輕葵和藹的笑道:「小葵啊,你知道你堂兄堂姐都在蘇州城讀書,蘇州城那麼多高官子弟,他肯定是要多跟人打好關係的嘛。」
「這鐲子也是給伯父應應急,等你堂哥有出息了,再把這鐲子給你贖回來就是了。」
楚輕葵冷笑了一聲,她那個堂兄不學無術在蘇州城裡也學的都是些下九流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他把自己推下了山崖,楚輕葵更不可能讓嫂嫂幫他了。
「不可能,堂兄在蘇州城讀書那是你們家裡的事。憑什麼要讓我嫂嫂出錢?更何況我爹臨走之前不是給了你們一筆銀子了嗎?還不夠?」楚輕葵眼底有些不耐煩,一旁的楚雲氏拉著小辭這會兒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只是伸手拉了拉楚輕葵的衣袖。
大伯父頓時臉上沒了面子,尤其是這要準備做飯的時候,門口都有不少鄰居,他讓一個小輩數落這讓他在怎麼下得來台?
「說的是什麼話?你父兄留銀子那是為了照顧你們的!」
楚輕葵擺擺手,說道:「我明白,今兒我就帶著嫂嫂和弟弟出去住,雖說我為一介女子,可是養家餬口的本事我也有。就不勞伯父伯母費心。」
楚雲氏有些慌了,想拉著楚輕葵勸說一番,楚輕葵對嫂嫂擺擺手,讓她不要擔心。
大伯父和大伯母一聽都愣了,兩個人面面相覷,思量片刻道:「行啊,你要走就走吧。到時候等你爹回來了,可別說是我們不管你。」
楚輕葵挑挑眉,這搬家比她想像的還順利。
她之所以敢搬家就是因為許塵給的那二十兩銀子。長榆城外的村子很多,她大可以去前面的村子租一個房子,到時候她就去城邊搭棚賣茶。家裡滿山的茶樹也摘不完,放著也是浪費了不如留著做買賣呢。
楚雲氏還有些惴惴不安,楚輕葵示意她不用擔心。
「嫂嫂,收拾東西我先帶你們回山上。」楚輕葵眼裡的堅定讓楚雲氏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