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葵很快就回來了,樂正昭也吃的差不多了。楚輕葵看了一眼鍋里還剩了不少菜,於是將鍋里的肉都盛了出來裝進了碗裡。
「這碗裡的獾子油可以消腫,擦在你身上的傷好得快。傷的不是很重,估計你明天起來就能消腫了看不出來了。你今晚住在這,我一會要下山。」楚輕葵將獾子油放在了窗邊。
「你不留下嗎?不是,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這深山老林晚上會不會有危險啊?你就把我自己扔在這你就不怕出事嗎?!」樂正昭一想到這地方又舊又破,一到晚上肯定更加的駭人,他是一點都不願意留下來。
楚輕葵有些糾結,畢竟她是女子與一個男子單獨過夜算是怎麼回事?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那名聲可就毀了。
樂正昭咽了咽口水,自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誘人的桃花眼頓時閃著淚花:「你說萬一我被野獸咬死在這,多不吉利啊。你總不想第二天你回來家裡多一個死人吧。」
楚輕葵一想也是,以前這裡也有野獸溜進院子當時還把嫂子給嚇到了。虧得當時父兄都在家,才沒出大事。
「那我下山一趟送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了。你若是害怕就在屋子裡等著,一時半會天也黑不了。」楚輕葵進了廚房將沒炒的半個獾子肉裝了起來,樂正昭見她同意還回來,便也就不再一直纏著她。
經過這大半天的相處,他已經大概的知道楚輕葵的性格,至少她是說一不二的,應下了的事情也不會反悔了,他便安安心心的等著就好。
因為家裡有個外人,楚輕葵也不方便換衣服。索性就穿著哥哥的衣服下了山,她小時候也沒少穿哥哥的衣裳,家裡買不起太多的衣裳,而她也學打拳打獵,好衣裳給她也浪費索性就一直穿哥哥剩下的衣服。
一下山嫂子坐在院子裡摘菜看見她回來了也是鬆了一口氣般:「怎的去山上這麼久?大伯他們去山上沒有為難你吧?」
楚輕葵搖了搖頭,道:「我去摘了些茶葉,眼瞧著這是最後一批雨前茶了,不摘也浪費。我今晚想在山上住,剛剛在山裡遇到了獾子,我留了一點,剩下的給嫂嫂晚上吃。」
正好大伯母出來耳尖聽到了這一句話,獾子肉及其美味但是卻很難捕到,而是又容易傷人。獵戶們捕到也是自家吃或者拿出去賣錢,大伯母想吃很久了,看著楚輕葵手裡拎著的肉有些忍不住流口水。
楚輕葵將肉遞給了大伯母,道:「伯母慣會做菜的,那晚上就把這個做了吧。已經是熬完油的了,直接炒便可以。」
楚輕葵大有嫂嫂和弟弟不吃飯就不走的架勢,伯母也不好私藏了不給他們。於是將這些獾子肉都炒了出來,眾人吃著美味,飯桌上楚輕葵一口沒碰,動了筷子也是為了給嫂嫂和弟弟夾肉。
嫂嫂不喜爭,弟弟也不敢爭。她把獾子肉拿下來也是為了給嫂嫂弟弟吃的,她不覺得她的做法有什麼失禮之處。
伯母家兒女眼下還在城裡讀書,大伯父和伯母咬牙將兒子送進了蘇州城有名的私塾讀書,為的就是等有朝一日他們能光宗耀祖。至於他們的女兒,一直都是跟在兒子身邊陪讀的,說白了就是為了不讓兒子丟面子,讓妹妹假扮丫鬟。
堂兄楚沖和堂姐楚玲兒很少回來,只有私塾公休的時候才回來,當然只要堂兄和堂姐不回來,她們的日子也還算好過。
難得大伯和大伯母今天飯桌上安安靜靜什麼都沒說,上午的時候楚輕葵的狠厲還歷歷在目,又看在這獾子的面子上,他們也就不鬧什麼。
楚輕辭年紀小,吃的也少乖乖巧巧的吃到八分飽就下了桌。
「姐姐身上有藥。」楚輕辭個子矮,才六歲的孩子鼻子也靈。楚輕葵將弟弟抱了起來,卻是沒有接話而是問道:「小辭今天有沒有乖乖聽嫂嫂話?」
楚輕辭應了一聲,靠在姐姐懷裡也沒有去糾結之前聞到的藥味:「有,小辭很乖的。」
楚雲氏在一旁也忍不住誇獎:「小辭很乖也很聰明,今兒拿著拳譜看了一天,看的津津有味的。」
楚輕葵也跟著笑了,楚家的人總歸都是喜武的。只是她和哥哥都沒有什麼機會讀書,她倒是想讓弟弟從文。
「小辭以後想讀書還是想習武?」楚輕葵輕聲問了一句,弟弟握著拳頭想了半天,道:「姐姐喜歡什么小辭就學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