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本地陳姓算是大姓,論祖宗的話,那肯定五百年前是一家,不過祠堂分布,那也是各過各的。
但今年有點不同,講雷州白話、黎話、客家話還有閩南潮汕話的陳氏,都被陳永勝的大伯,叫來去市區搓一頓。
二層的酒樓六個大廳全部包了才堪堪塞下「有頭有臉」的,這年頭能去羊城做點買賣,那就算有頭有臉的,時代使然。
當然也有混江湖的也想來,被張直勤勸住了。
「永勝大哥,道上混的請不要叫過來,老闆會不高興。」
「噢,好,好……」
這幾天一直很和氣的張直勤,突然神情有些嚴肅,讓陳永勝也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張直勤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便跟陳永勝解釋了一下內情,如果張浩東張浩南請客吃飯請這種貨色,那就是打自己的臉,更是給老太公丟人。
算是劃了一條線。
其餘半黑不白的都能湊合,但只要是所謂的道上大哥,沒資格上張浩南兄弟的飯桌。
什麼貨色,也配吃飯。
之後張直勤又稍微透露了一點「沙城食品」在兩江省的生意,在場的除了陳永勝,還有他大伯也就是村長陳昌龍,三叔陳昌坤,五叔陳昌瑞。
這三個,村長陳昌龍其實就算是本村陳姓的族長,陳昌坤則是在市區上班,是管水電外線的,早些年在北橋河、南橋河這一塊鄉下收電費,如今拆遷了幾個村,便調換了崗位,算是基層小吏。
陳昌瑞則是個民警。
這邊宗族氣氛要濃烈一點,跟張家完全不同。
「老闆,也就是浩南,生意規模涵蓋整個兩江省的農村,擺平過很多道上混的,所以如果在這裡我跟人稱兄道弟,影響會很惡劣。因為老闆曾經給手下打拼的員工出過頭,有合法的,也有不怎麼合法的。」
因為陳昌瑞在這裡,張直勤也只能儘可能組織一些能聽懂又不那麼敏感的詞語,可算是難到他了。
「了解,了解,直勤哥放心,我們陳家人,也從來都是本本分分的。放心,放心,千萬放心。」
燙嘴的普通話讓陳昌龍來說,很有喜感,不過溝通很愉快,陳昌龍也叮囑過了誰能來誰不能來,就算來了也不要擺出多威風的鬼樣。
正月二十三,宜結婚,祈福,是個好日子。
同時也是星期天。
結伴出來張浩東見到了一年沒見的張直勤,心情頓時激動,又看到同行而來張浩程,更是笑道:「就你們幾個?浩南呢?沒來?」
「他來個屁,正月跟婦聯打架呢。」
「哈,他脾氣還不如他的狗。」
張浩東隨後趕緊介紹結伴出來的戰友,「這個是梁班長,我介紹他到浩南那裡上班,他還要考慮考慮,簡直是弱智。」
因為說的是方言,梁班長沒聽懂,還憨厚地跟張直勤他們握手。
此行來的保鏢不少,梁班長一看就知道這裡面有老兵,所以很是客氣。
「你們突然過來做啥?」
忽地,張浩東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不做啥,就是請你吃個飯,噢,還有伱戰友,你領導。畢竟上次打電話回來,還以為你要挨批評吃處分,你說你也是的,大哥要有大哥的樣子,在部隊裡還不老實?」
「我不老實?!要不是張浩南瞎搞,我會挨罵?!他是真的壞,欺我腦子沒有他轉得快!」
過了大半個月才回過味兒來的張浩東,是覺得老弟張浩南真的畜生。
太壞了。
張直勤笑了笑,「趕緊上車,請你吃大餐。」
「去哪裡吃?哎,阿叔,海關大樓過來有一家白切雞蠻好吃的,我帶你……」
「白切雞有,放心,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全有。」
哄著張浩東上了車,幾個戰友也跟著準備去打打牙祭。
七拐八拐,便到了西海岸一家叫「鼎豐軒」的飯店,兩層六廳外加二十幾個包間,檔次絕對夠了。
前身是本地的招待賓館,現在房產歸屬還是公家的,只是有人承包了下來經營。
此時
359 直勤阿叔請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