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濤也是走得匆忙,送禮的煙是準備好了兩條,結果自己抽的忘了帶,留辦公桌上了。
不過只要看到張浩南,他就知道菸癮犯了問題不大。
「老煙抽不抽?」
「什麼老煙?雲煙?」
「珞珈山,聽說過這個牌子沒?」
張浩南有點小得意,這牌子徐振濤百分百不知道,關鍵是「珞珈山」牌香菸早就沒有了,他現在弄來的,就是原廠包裝配現在的煙。
主要是在一群退休老大爺手裡流轉,量不多,但剛巧「嘁哩喀喳」那群牲口中,就有不讀江漢大學的本地仔,然後國慶節的時候,捎帶了兩條。
嚴格來說,這是違規生產,非法銷售,但因為不在市面上流通,只是老頭兒老太們的自娛自樂,所以也就民不舉官不究。
「珞珈山?不是早就沒這個牌子了嗎?」
魏剛是老江湖,他記得小時候這煙有松江下放到沙城的大學生抽,一毛幾分錢,非常的便宜。
「假的,廠還是原先的廠,牌子是沒了,就是倉庫還剩一點包裝紙,廢物利用了一下。早先退休工人自娛自樂的東西。」
說著,張浩南從懷裡摸出一包來,扔給了徐振濤。
徐主任忙不迭拆了,抖了一根出來,點起抽了一口,頓時一愣:「怎麼像『萬寶路』啊,還有點『黃鶴樓』的感覺。」
「管那麼多,抽就行了。」
張浩南甩了牌,抓了一顆桌角的瓜子,一邊磕一邊道,「我在建康開的軟體公司有個員工是我學長,老家就是江漢的,估計家裡門路還可以。」
「來一支,我吃吃看。」
魏剛說完,徐振濤就趕緊抖了一支過去,然後給他點上。
嘬了一口,魏剛點點頭:「嗯,是這個味道。早先這煙很便宜的,一角幾分銅鈿。來鄉下的松江大學生就抽這個,我還幫他們挑過半個月的井水。」
「挑水?做啥?」
「澆大白菜啊,他們都是城裡人,哪能吃這種苦頭。不過人蠻好的,還給我票子。哈哈……」
笑了一會兒,魏剛聊起這幾個大學生,張浩南聽得臉皮發抖。
好傢夥,老頭兒自帶光環的?幾個大學生都不簡單啊。
其中一個主持過華東的輕紡工業發展,在老紡織工業部裡面,那也是有一把交椅的。
還有一個去兩浙省的地級市當了一把手。
有個女的也不簡單,進京繼續為婦女兒童工作發光發熱。
要是再加上魏剛本人,可不就是四大天王?
牛的……
不過很顯然魏剛語氣中並沒有羨慕,只是回憶往事。
「松江的還下放到沙城嗎?」
「這有什麼稀奇的,跑去大西北大西南的都有,我們窮歸窮,至少餓不著肚皮啊。嘿,當時恨不得天天吃螃蟹,現在反而當寶貝。」
這一點張浩南倒是不否認,哪怕是沙城進入污染相對嚴重時期,也不愁乾淨水域出產豐富魚蝦,餓著肚皮確實很難。
「煙還有?」
魏剛跟了兩張牌,問張浩南。
「帶了兩條過來,放袋子裡了。」
「拿一條給徐振濤,讓他帶給他老子。」
「張總,聽見沒有,趕緊把煙交出來。」
「你在狗叫什麼?!」
兩人對噴了好一會兒,便有人喊著準備開飯,張浩南把牌一扔,「吃飯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魏剛也把牌一扔,然後在禮物袋子裡翻了翻,找到一條「珞珈山」,給了徐振濤。
「哎呀不用給,我家裡還有,回去路上拿一條。」
「那蠻好。」
隨手又塞了回去,魏剛洗了個手,就在客廳坐上了主座,也擺了五桌,一樓東面房間有一桌,廚房灶間還有一桌,客廳三桌,正好又是門開著的,互相都看得見,也不會氣氛尷尬。
女人小孩都在東面房間,畢竟有人抽菸,最熱鬧的也是熊孩子們,紛紛追著問趙飛燕會生幾個寶寶。
還有追星蘇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