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鋮一直在給母親拖花生藤,他小小一個,每次只能拖動幾株苗子,就是這樣,他也沒停下來過,小小身影來回穿梭。
前面帶著個草帽掄鋤頭挖花生的韓遠軍也有意無意地把花生往她們母子的方向扔。
神助功到位,紀青嵐母子摘花生的速度遙遙領先。
被說得臉紅脖子粗的嫂子嬸子們,心不甘情不願,除了紀青嵐這個怪胎,她們的水平都是一樣的。
婦女主任你一雙眧子是瞎的啊!看不出紀青嵐和她們不是一個地球上的啊。
就是紀新鋮也精得很,小小年紀就知道幫母親幹活了。
這樣勤快,又瞧著自家那些跑得像傻孢子一樣的的兒子孫子,真是氣死了。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氣死。
誰願意和工分過不去,於是落後一大截的嬸子大娘們紛紛扯著嗓子搖人。
把自家到處竄的野孩子喊到身邊來幫忙,很快母紀青嵐他們這一隊摘花生的人隊伍迅速壯大。
人多事也多,半大孩子活沒做多少,就開始不老實了,偷偷抓著帶泥的花生往嘴裡塞,吃的滿嘴泥,有的嬸子們明目張胆地剝了花生餵孫子。
邊上守著的羅秀芳氣得跳腳,每年搶收的時候偷吃偷藏的累見不鮮,就是生的黃豆麥子都要抓幾把吃,不但偷吃,還夾帶回家。
別問,問就一個字,餓啊!
誰又不餓呢,只是你一把,我一包,都顧著自己小家,集體東西就少了。
所以每年大隊會臨時安排幾個記分員守著,一有發現就扣工分。
她趕緊過來制止這一亂象,把孩子們統統哄走。
「怎麼不把紀新鋮趕走。」有嬸子不服氣,她孫子被趕走了。
紀青嵐看了說話的那人一眼,沒有說話,低頭繼續摘。
摘快點,下午就不來了。
在她的速度下,雙手快得只剩下殘影。
羅秀芳看著紀青嵐這樣佩服得不行,給了說話那人一個白眼,沒好氣地道:「你還好意思和一個兩歲孩子計較,你看他的臉,再看你孫子的臉,能比嗎?」
紀新鋮的臉白白嫩嫩,乾乾淨淨,不像那些孩子,每個臉上髒兮兮的,牙齒縫裡都是泥,路過的狗都能看出來他們偷吃了。
嬸子無話可說,低頭做活。
在嬸子嫂子們忙著投餵的時候,紀青嵐已經摘滿了五筐花生了,到中午下工的時候,剛好摘夠十筐。
這樣下午就不用上工了,要把其他人羨慕壞了,可惜她們沒有紀青嵐的手速,只能眼睜睜看著。
羅秀芳把她好一頓夸,在本子上記了滿工分。
忙累了一上午的紀青嵐十指都不是自己的了,紀新鋮也累得趴在她肩上睡著了,小傢伙也累著了。
兩人回到家,遠遠看見灶房上飄起炊煙,紀青嵐一怔,忙加快腳步。
紀家裡,李妙芳帶著羅紅玉兩人在灶房裡忙碌,羅紅玉燒火,李妙芳做飯,邊上還有一個羅紅星蹲在地上玩小火車。
三人看到紀青嵐回來,都圍了過來。
「青嵐。」
「乾娘。」
看到熟悉的三人,不可思議道:「妙芳姐,紅玉,紅星你們怎麼來了。」
「你羅哥說你們今天搶收,我帶著孩子們過來幫你做飯。」李妙芳說著,把紀新鋮接了過來。
她原本是不知道紅河大隊的事,是羅局前晚上請李隊長他們吃飯,飯桌上聊到這個話題。
想到紀青嵐一個人,又要上工又要帶孩子,李妙芳乾脆就帶著孩子過來了。
羅紅玉已經打了溫熱的水過來,遞上毛巾。
「乾娘,來洗洗。」
李妙芳看著她原本白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