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七子俱都是方外之人,一直都謹守著清規道律,年輕時固然還知道一些風俗禮節,但做了這麼多年的道士之後,許多塵俗之事都已漸漸淡忘,更是從未想過過年時還有壓歲錢這麼回事。
以往在過年之時,後廚會為教中的弟子做一些好的吃食,然後諸弟子上下同力,將山上四處都打掃乾淨,最後再在大門上貼上幾幅對子,簡簡單單的就這樣應付過去。
丘處機和郝大通跟隨王重陽和馬鈺時,王重陽和馬鈺固然是沒有給過他們壓歲錢,二人如今當了師父,自然也不會想到要給下面的弟子紅包。
再者說,丘、郝二人都在教中身份尊高,下面的弟子哪有膽量向這二人索要壓歲錢?這與世俗可有著不同,全真教中可沒有拜年磕頭這樣的習俗。七子在教中上下可有數百名的徒子徒孫,便是一人磕上一個頭,也能將七子給磕窮了!
此時楊過破了先例,直接厚著臉皮索要壓歲錢,丘、郝二人自是毫無準備,這裡可是在全真教中,丘、郝二人哪會在身上隨身攜帶著銀子?但楊過頭也磕了,吉利話也說了,不給這孩子一點獎勵成何樣子?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江湖同道譏嘲全真教吝嗇小氣?想到這裡,丘、郝二人俱都大感頭痛,面上的表情極是尷尬。
趙志敬在邊上一看,頓時又不平靜了,直在心中大罵:「我草你個龜孫子的小雜種!老子拍了這麼多年的馬屁,都沒得到過哪怕一文錢的壓歲錢,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和師父爭寵?」他當即便站了出來,朝楊過大聲訓斥:「大膽孽徒!還不快些起來?這裡是重陽宮,哪是你撒野的地方!」
丘處機本就覺得對楊過不好交待,聽得趙志敬不但不主動掏銀子解困,還在那煽風點火、火上澆油,不由面色一冷,說道:「志敬休得喧譁,做長輩的給小輩幾個壓歲錢,不是理所應當嗎?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趙志敬面上一愣,沒想到自己多嘴竟惹來師伯不快,對丘處機這位師伯,他可是發自內心的懼畏,連辯解的話都不敢多說,謝罪之後便轉身退下了。在經過楊過身邊之時,他還怨恨地瞪了楊過一眼,不用說,此番他挨的這頓訓斥,又要記在楊過的身上了。
經過趙志敬這個冤大頭打岔,丘處機倒還真想出了一個補救的辦法來,他面上多了幾分輕鬆,向楊過說道:「起來吧,你既是磕過了頭,做長輩的也不能讓你受了虧待,不過錢銀這等污俗之物,拿出來也不過是一些廢銅爛鐵,沒什麼用處。我和你郝師叔祖倒是有另一個獎勵給你,待會兒你可以自己掂量掂量,看是願選擇哪個。」
楊過在下面也是看出來了,敢情面前這二位牛人竟是身無分文,不得不拿好話來為他們面上遮羞了。其實磕頭拜年也是他臨時起意,前世他沒有機會向長輩磕頭,今世也忘了這件占便宜的美事。就連在馬鈺那裡拜見時,也沒想到過向馬鈺磕個頭拜年。
但剛才在見到丘處機和郝大通坐在座上時,他卻是猛然想起,過年不應該是要磕頭拜年的嗎?有這麼一個光明正大討要紅包的好機會,他怎能錯過?這事就是天上的三清答應,他楊過也不能答應啊!
他楊過是誰?那是專職向人討要銀子的啊!做人不可忘本,這可是祖宗教育後人的至理名言,絕不能違背!馬鈺那裡既然已經不小心錯過了,面前的這二位財神爺可萬萬不能再放過了!就是抱著這樣的心理,楊過才有了全真教自立教以來,這獨家一份的討要紅包的壯舉,當真稱得上是前無古人,後也將無來者了。不過讓楊過沒想到的是,丘、郝二人竟是沒有銀子!
白磕了倆頭,楊過的心中有些不高興,丘處機雖說有其他獎勵,但誰知道是不是虛言安慰他的?事後丘處機就是不給獎勵,他楊過還能敢上前提醒催要?找死也沒有這般死法。他沒有將失望掛在臉上,口中說道:「是,弟子遵命!」然後才站起身來,安靜地等待問話。
丘處機見他敬長守禮,滿意地點了點頭,和聲問道:「過兒,聽你郝師叔祖說,你習武以來進境頗快,你且說說,都練了什麼武功?」楊過恭敬回道:「弟子除了習練內功和輕功,還練有一套『松鶴掌法』和一套『秋風劍法』。」
丘處機頷首說道:「這『松鶴掌法』和『秋風劍法』雖只是我派的入門功夫,但練好了也有莫大
第二十一章 演練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