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兒之前一直在桃花島,這城不也無事嗎?就是與那金輪國師兩敗俱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江湖中人哪個能不受傷?」洪七公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次可是不一樣了,小子可是聽說蒙古大軍不日就要南下,襄陽城若是少了郭大俠夫婦鎮守,城池能不能守住可就很難說了。」楊過說道。
「此話當真?你是從何得知的?」洪七公吃驚地問道。
「自然是偷聽那金輪國師的兩個弟子談話時,從他們口中聽說了。這個消息可是千真萬確,絕無虛假!」楊過以肯定的語氣說道:「我還得知,此次蒙人是要雙管齊下,一是以大軍來攻克城池,二便是要統一中原武林,若都能功成,我們漢人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其實達爾巴根本就不通漢人語言,他若真是偷聽,絕對得不到任何消息,但洪七公可不知道這些,而且聽他說得有鼻子有眼,分析得頭頭是道,當即便信了個九成。
「此事還有何人知曉?你可是告訴他人了?」洪七公正色問道。
「如果當時沒有他人也正好在偷聽的話,應該是只有小子一人知道這個消息了。」楊過說道:「至於說為何不告訴他人,小子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待在華山,哪有時間去通知他人?」
「啪」的一聲,洪七公在他腦門上打了一記,罵道:「混賬小子!這麼重要的事情怎地不早些通知出去?早一日防備,就可少死許多人,不知道嗎?」
「老叫化!休要傷我孩兒!」歐陽鋒大喝一聲,沖了過來,雙掌倏地向洪七公推出。
岩洞中地方狹小,歐陽鋒這兩掌將一丈方圓的空間盡皆籠罩,洪七公連躲避的餘地都沒有,不由一驚:「你要和我比拼內力?」疾出掌相迎。
楊過在洪七公近旁,只感被掌勁壓得都有些呼吸困難,忙閃到了一邊,暗自吃驚:「這次比斗竟是因我而起?」
兩人俱是當世的頂尖人物,內功的習練都已達爐火純青之境,這一對掌便成了膠著狀態,僵持不下。過得片刻,屢屢白氣自二人頭頂裊裊升起,而且漸趨濃密,如雲蒸霧罩一般。
從丑時一直比拼到了清晨,二人兀自未分出勝負,楊過不由開始擔心起來。
大凡武林中人相鬥,絕少會比拼內力,原因便在於比拼內力極有可能會損傷身體根源。南帝一燈大師用內力救人之後,立時便會失去一身的內力,需要數載的謹慎休養方能再次復原。但這也不過是耗盡內力,還並未傷及根源,與洪七公和歐陽鋒二人的內力相拼又是不同。
此時兩人比拼內力已經過了三個時辰,無論修為多高,只要還未脫離人的範疇,氣力肯定已經衰竭,內力也已幾乎耗盡。之所以二人仍能比拼下去,是透支了身體的本源來提供體內內力的運轉,一旦本源也透支完,離大限也就不遠了。
「義父和洪前輩雖然此時已經實力大減,但二人目前的狀況就如猛獸瀕臨絕境,這最後的一擊絕非是我能承受的。但若是讓他們再比拼下去,即便最後能夠成功救下他們二人,他們也多半可能會一身修為不再,而且也活不上幾年了。」楊過不由大感為難,心中委實抉擇不下。
又過了一會兒,洪七公和歐陽鋒的面色已經開始發白,氣色也開始灰敗,楊過見狀,心中不由自責:「楊過啊楊過,你怎能如此貪生怕死?你這條命便是義父救下的,便是將命再還了回去又能如何?況且以一命換兩命,這買賣也頗為划算了!」
心中有了決斷,他又慘然一笑,暗道:「姑姑,婆婆,過兒可能要先走一步了,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想我。」嘆息了一聲,然後大步向兩人走去,到兩人近前時,向洪七公一禮,說道:「洪前輩,小子不能眼看著你們二人同歸於盡,得罪了!」
洪七公此時的內力已是消竭,他雖然極想要罷斗,但也心知此時萬萬不可退避,因為歐陽鋒的內力仍然如狂濤大浪般一**的湧來,似是永無休止,他便是退上一絲半毫,此消彼長之下,也會節節敗退,最後一敗塗地,而失敗的結果便是死亡。因此,哪怕他明白比拼到最後仍舊逃脫不了一死,此時也只能如飲鴆止渴般竭力支撐。
這時他的餘光掃見楊過正向這邊走來,心中不由一驚,暗道:「不好,他是老毒物的義子,若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