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這段時日以來,郭芙對楊過的態度很是友好,楊過對她並不像以前一樣反感。
仔細想一想,這種情況也很是正常。原著中的那個楊過孤傲乖僻,而郭芙刁蠻任性,兩人在一起相處之時,總是免不了要鬧些紛爭矛盾。
而現在兩世為人的楊過,對不少事情都已經能夠看開,再加上初始見面之時他就給郭芙留下了不錯的印象,之後兩人之間的交往也就較為輕鬆愉快。
但楊過能與郭芙友好相處,卻並不意味著他就願意和郭芙結為夫妻,郭芙的性子決定了與她相處之人只能順其心,而不能弗其意,絕非他心中佳選。
楊過瞬時間便在腦中思慮了一番,斟酌著語句,說道:「芙妹天真直率,毫無心機,我是很欣賞的。在我的心中,也一直將芙妹當做是很親的妹子,若非我與郭伯父你們已經親如一家了,還真想和芙妹義結金蘭了。」
郭靖不滿地說道:「好好的結什麼金蘭?你既是對芙兒很有好感,今日伯父我便可以做主,讓你們結……呃……」
他話說至一半,突然感到腰間一陣劇痛,不由停下了話頭,向黃蓉看去,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郭靖反應遲鈍,黃蓉可是聽出了楊過的話中之意,見丈夫就要開口許婚了,急切之下便伸手扭住了他腰間的軟肉,阻止他繼續向下說去。
「孩子們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有這份精力還不如做些正事。」黃蓉說道。
郭靖知道妻子向來都挺有主意,見她如此說,也就不再提許婚之事,而是問道:「什么正事?」
黃蓉說道:「咱們尋找父親多年,一直都沒有蹤影。現在天下之人都知道蒙軍正攻打襄陽城,父親得知消息後,必會擔心咱們的安危,動身前來查看。咱們多派些人手出去,仔細留意,說不定就能尋到父親。」
郭靖點了點頭。說道:「我倒是未曾想到這點,說不定師父他老人家也來到了附近。」
話題一轉開,楊過心中的一塊大石便落了地,能不傷了和氣自然最好,否則若是將言語挑明了,其結果勢必會令所有的人都心中不快。
不過儘管如此,飯桌上的氣氛還是有了些微的變化,郭靖剛才那最後幾句話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雖然被黃蓉及時打斷了。但郭芙和武氏兄弟都是猜出了後面的意思。
武氏兄弟剛和楊過緩和的關係又變得岌岌可危,望著楊過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而郭芙則是一改之前的歡快活潑,開始低著頭默默地玩弄著筷子。
這下子楊過開始有些如坐針氈起來,心中想道:「早知道家宴的目的是婚事,我就該提前藉故溜了。」
想到宴席還要持續上一段不短的時間,他心中不由又叫苦起來,甚至開始暗暗祈禱:「蒙軍要是現在又開始進攻就好了。」
正所謂心誠則靈。楊過的誠心祈禱雖然未能令得蒙軍發動進攻,卻使得宴席的進行出現了一些意外。
席上眾人正在談話間。有下人上前回報:「門外有兩位道長求見。」
「兩位道長?」郭靖微微一想,便笑道:「應是李道長和趙道長來了,我出去迎接一下。」
眾人離席到了門口,果然是李志常和趙志敬二人。
「兩位道長來得正好,請進來一同吃些酒席。」郭靖笑著說道。
「今日就不打擾了,我們師兄弟二人過來是向郭兄辭行的。」李志常說道。
郭靖見他面上難掩憂色。不由問道:「發生了何事?為何突然辭行?」
李志常聞言,臉上憂色更濃,嘆道:「郭兄不是外人,我就直言說了。剛才我的一名師弟過來傳信,敝教的掌教馬師伯已經病危。通知我們回去。」
郭靖頓時大驚,問道:「此言可是屬實?」
楊過也是腦中一蒙,心頭如被重錘「咚」地敲了一記,身上的力氣都消失了一半,他勉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將目光直勾勾地盯在李志常的臉上。
「這種事情我豈會說謊?」李志常又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們二人不能耽擱,現在既是已告知了郭兄,我們也該走了。」
郭靖說道:「我再為兩位道長多備上兩匹馬吧,路上也好換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