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聽他如此說,心下還是難以明白,說道:「他們即便是不知道大師哥已經去世,但這敕封仍舊是授予大師哥的,知與不知又有什麼區別?」
「自然有很大的區別。」王處一說道:「大師哥若在世,接受的是敕封,而現在大師哥已去世,卻應受諡封。而諡封雖與敕封僅一字之差,依照慣例卻要比後者在封號上高上一級。」
他這麼一解釋,丘處機總算是明白了,拊掌說道:「如此一來,到時我們全真教便可以此為由,推辭不受敕封,這敕封也就等於是作廢了!」
王處一笑道:「正是此理。」
丘處機又琢磨了片刻,大為高興地說道:「我看此計可行,不過在敕封的詔書下來之前,大師哥去世的消息卻不能傳入了蒙人耳中,否則必生變數。」
「我也是想到有這一點不利,所以我們要儘快帶志敬離開蒙軍大營,到時那忽必烈便是得知了消息,也是一切都已晚了。」王處一說道。
「既如此,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便要快去向忽必烈辭行!」丘處機剛說出此話,又自行否決了,搖頭道:「關心則亂,還是明日再走吧,免得那忽必烈多疑。」
二人議定完畢,便又重回大帳,只等明日忽必烈將趙志敬從囚牢中放出,便辭行離開。
卻說那趙志敬,他在丘、王二人去求見忽必烈時,又被帶了下去,關在了囚牢之中。
說是囚牢,其實也不過是在空地上以圓木搭壘起來的籠柵,數十上百俘虜都在其中,外面設一大門。大門上用鐵鏈鎖了。
當然趙志敬的真正身份不同於俘虜,故而受到了優待,他一個人受用了一間籠柵。
之所以將趙志敬真的囚於牢籠之中,自然也是忽必烈謹慎使然。此計經過多日策劃,已進展至關鍵之處,萬不可漏了馬腳。被丘、王二人察覺,那樣的話就功虧一簣了。
此時趙志敬正歪歪地斜靠在柵木上,就這麼坐在冰涼的地上,僅有薄薄一層茅草可供暖身,不過他也無心思計較了。
他現在的內心是極為忐忑不安的,這天已經完全黑了,到現在也沒人過來通知消息,也不知帳內商議得如何了。
他正胡思亂想間,見得有一人挑著盞馬燈過來。待離得近了一看,卻是金輪國師。
他忙道:「大師,現在事情進展得如何了?我師父和師伯可是同意了咱們提出的條件?」
金輪國師命監看的武士打開鐵鎖,說道:「事情已經談妥,老衲是來恭賀道長的,現在道長已經不用再屈身待在此處了。」
趙志敬難抑心中興奮,說道:「如此甚好!」
又問道:「那我現在可以回去了?」
金輪國師說道:「事情已成,本來道長已可以回去了。不過王道長言道,要道長你再多吃些苦頭。就不必立即將你放出來了。」
趙志敬聞言悻悻一笑,顯得有些尷尬。
金輪國師又道:「留與不留,道長可自行決定。若是不留,老衲卻是有一事要與道長商議。」
趙志敬哪裡肯在這裡受凍,忙道:「大師既有要事,自當以大師為重。」
金輪國師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去,趙志敬緊緊跟上。
行得片刻,二人到了一個營帳之中,趙志敬見帳內空空,僅在地上擺了一隻木箱。不由問道:「這箱子是做什麼用的?」
金輪國師說道:「這是王爺贈予道長的臨別禮物,道長不妨打開箱子,親自看看裡面裝些什麼。」
趙志敬走上前將箱蓋打開一半,頓時一片銀光閃入了雙眼,驚得他不由雙手一顫,險些就拿不穩箱蓋。
他急忙又掃了一眼,看清是滿滿的一箱銀錠,這才「哐」的一聲,又將箱子合攏起來。
「這……大師這是何意?」趙志敬發問的語氣都有些不自然的顫抖。
金輪國師面上一笑,說道:「方才老衲不是已經言明了嗎?這自然就是王爺給道長的贈禮。」
趙志敬這次聽了之後,卻半晌回不過神來,雙手小心地撫摸了箱子一會兒,這才站起身來。
很明顯,這箱銀錠已將他完全打動了。
不過他口中卻仍
第一百五十一章 暗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