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半巡。
這場宴席說是江錦操持的,但最後還是祝匡撐的全局。
只嘗了一點酒的江錦,腦子還是清醒的,縣案首隻是個好兆頭,她還是個白身,不算有功名。
但這個名頭會讓她的府試輕鬆些。
「師弟,看著你如今的樣子,吾甚是懷念老師。」祝匡醉醺醺的,捏著杯子定定的看著江錦,「若不是害,我怎麼能跟你說這個」
他將酒灌了進去,辣的「哈」了一聲,「如今能再見你,真好,你放心,哥哥一定會站在你身後。」
江錦笑著扶住他,「師兄,你喝醉了。」
祝匡搖頭,「你記得,祝家永遠站在你這邊。」
江錦點頭應下了。
她招呼著祝家的小廝將祝匡送回去,別的人就不需要太擔心了。
「江公子,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些事情交給小的就可以了。」酒樓的老闆瞧著江錦有些疲憊的面容,有眼色的迎上來。
江錦同意了。
轉身便帶著青山回了樓上。
她很放心,老闆會將事情處理好。
只是祝匡的話,還是讓她心裡沉了下去。
「青山,父親生前可有與祝家來往?」
青山一邊關著窗子,一邊搖頭,「老爺與祝家交好的是在出事前的事了,說到這個,祝二公子和小姐原本是有婚約的。」
江錦:!?
那一點點朦朧的醉意直接消失了。
她結結巴巴的,「不是」
「是的。」青山笑著答,他的眼始終是垂著的,像是不敢抬眼那樣,「只是小姐去了,這婚約當然就作廢了,對吧,少爺?」
這一聲「少爺」,震得江錦說不出話。
青山從未用過這麼認真的語氣與她說話。
叫著她的名字又有那麼些澀意
江錦「咳」了兩下,放下了手裡的茶盞,「那是自然,妹妹已經離開很久了。」
她整理了下發皺的衣襟,「我想不通,祝家為何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之前為什麼沒有?」
「是夫人寫了信。」
青山伸出手將江錦的杯子拿走,換上了一杯蜂蜜水,「想必是老爺留給您的,夫人也覺得是時候了,這條路難走,少爺您需要更多的幫手,祝家可以幫到您。」
「我知道。」
江錦捧著蜂蜜水,「只是我擔心,這突如其來的幫手,最後會要了我的命。」
「少爺若是擔心,我這就去祝家看一看?」
江錦點頭說「好」,「我是有些擔心,你切記要注意安全。」
一陣風帶起髮絲向後飄,是青山猛地靠近讓江錦愣了神,就見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該注意的是少爺才是。」
臉上冰冰的,浸透了發燙的紅。
水汽沾在皮膚上後的那種濕潤,讓江錦回過神。
「少爺醒醒酒。」
江錦右手向上想觸碰那片濕潤,無意間觸碰到了更加滾當的指節。
她想躲,卻被青山用手按住,緊接著貼到了那一整片的濕潤。
「走了,少爺,我一會回來。」
江錦捧著濕毛巾,呆呆的看著請青山從窗口跳了下去。
她搖了搖頭,將毛巾蓋住了一整張臉。
這確實醒酒。
張開雙臂栽到床上,感受著涼風吹過,冰冰的水汽摻雜著不可明說的暖意滲進雜亂的思緒,讓她難得的放鬆下來。
她相信父親和母親的選擇。
總歸不是害自己。
只是好奇為什麼父親當年說為了活下去,才讓她扮成哥哥。
哥哥當時究竟看到了什麼。
思緒一下拉回到了當年哥哥去世時。
太子府舉辦著宴會,她起了好玩的心思,想去與那些公子們比一比投壺,於是磨著哥哥將衣服換了。
因著年紀小,個子還沒長起來,她和哥哥很相像,有時候家裡的下人都會認錯。
於是她頂著哥哥的身份,將一群公子哥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