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兩個男人都瞪大了眼睛。
什麼情況?!
老大竟然認識這家人?
還又打擾一次,難道老大以前來過!?
胖子狐疑看了看褚顏寧,又看了看陸青草。
雖然陸青草一身粗布衣衫,但難掩勻稱的身形,和姣好的容顏,乍一看跟畫裡的仙女似的,不食人間煙火。
原來老大好這口!?
難怪軍營里的廚娘們他一個都看不上,畢竟仙女跟村婦差距還是很大的。
陸青草手中的鐮刀依舊沒有放下,反問道:「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事?」
上次要不是她反應快,只怕要被那行人堵在屋裡。
她嫌棄看了一眼褚顏寧,這人怎麼這麼麻煩,老是惹些破事!
褚顏寧沒有看出她的嫌棄,反倒把目光放在她手中的鐮刀上:「姑娘放心,我絕不會恩將仇報,這次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
陸青草看著喝的一乾二淨的鍋底,好一個逼不得已!
不知道還以為有人拿著刀逼他們喝粥呢!
「青天白日的,你也沒受傷,我就久留了。」陸青草下了逐客令。
褚顏寧不是傻子,但他沒有動身。
「姑娘,我只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褚顏寧看著她嫌棄的臉,雙手握拳道。
身後兩個手下瞬間兩眼放光,今晚終於有地方住了!
不對,剛才老大不是不同意嗎?!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多了幾分猥瑣。
陸青草緩緩鬆開握緊鐮刀的手,眼神放鬆下來。
她餘光早就把幾人看的透徹。
身上破舊的衣衫還是軍服,說明幾人是軍中人。
這時候軍中人不在戰場打仗,跑來鳥不拉屎的山溝溝里,要麼就是逃兵,要麼
就是身上有東西,必須送到某處。
幾人不僅吃完了她的粥,還想借宿,真把她這兒當驛站啊?
陸青草便獅子大開口道:「行,每人一兩銀子一晚。」
「你這是趁火打劫啊!你知不知道我們」胖子驚訝張大嘴巴,指責起來。
褚顏寧厲聲呵斥:「胖子!」
胖子這才閉上嘴,不敢多說。
「可以。」褚顏寧看著陸青草,「只是現在沒有現銀,能不能以後補上。」
他滄桑的臉微微泛紅,有些尷尬。
褚顏寧沒有借人東西的習慣,軍中更是很少求助於別人。
倒是求了兩次眼前的陌生女人。
陸青草掃了幾眼三人,爽快答應:「可以,寫借據。」
她可不管什麼官差百姓,只要欠錢,就得寫借據。
她的銀子又不是大風吹來的。
何況現在豆腐生意黃了,一切都得精打細算才是。
褚顏寧蓮兒微微抽搐,尷尬看了看她。
好像他每次遇到陸青草都十分狼狽。
上次抵押了家傳玉佩,現在更是連借據都寫上了。
可現在除了寫,也沒有辦法。
後有追兵前有山賊,他需要換上普通的衣衫,需要休整精神重新上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忍著強烈的屈辱感,重重點頭:「好,我寫。」
陸青草拿出筆墨紙硯擺在桌上,褚顏寧硬是硬著頭皮寫下了「借據」。
後面兩人看的傻了眼。
這還是他們那個說一不二的老大嗎?!
「你們兩個也別閒著,過來寫。」陸青草對著兩人擺擺手。
胖子撓撓頭,面色為難道:「我們也要寫啊?老大一個人寫不就得了。」
他轉眼就賣了褚顏寧。
陸青草堅定搖搖頭:「那怎麼行,萬一他死了,你們兩個不認賬怎麼辦?」
胖子:「」
這娘們嘴可真毒啊!
他扭扭捏捏走到桌子前,學著褚顏寧的動作拿起毛筆,可筆尖怎麼都落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