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垂著眼睛不看他,濃密的睫毛慌亂地呼扇了幾下,最後靜止在瑩白的臉上,留下一道半月形的美麗陰影。
沈國棟的心也跟著忽悠忽悠地砰砰亂跳,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幾下,才啞著聲音低低地在周晚晚耳邊解釋:
「囡囡,你別怕,我那天喝醉了,記得的事兒不太準,就是,就是問問,怕我真的犯渾嚇著你。你相信沈哥哥,我以後絕對不喝酒了,保證不會再那麼對你了。不要怕,好不好?」
周晚晚低垂著睫毛點點頭。
沈國棟忍不住去吻她的眼睛,然後跟她頭碰頭地低語,「我記得我親你眼睛了,是不是?還記得你哭了,是真的哭了嗎?」
周晚晚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
沈國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幸好是夢。如果第一次就把小丫頭給欺負哭了,那他得心疼死!
沈國棟高興地用鼻尖對著周晚晚的鼻尖,溫柔地哄她:
「你別怕,你現在還太小了,我本來也想等你長大點再跟你,跟你……說這件事的。現在雖然跟原來不一樣了,但我保證不會做你不願意的事,我們,我們慢慢來。」
周晚晚迅速地看了沈國棟一眼,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眼神,就又垂了下去。
「親-嘴-了,是不是?脖子呢?」沈國棟的目光火-辣-辣-地划過周晚晚纖細白皙的脖子,讓她覺得所過之處一陣熱燙。
沈國棟卻還不滿足,又湊近她的耳朵,嘴唇幾乎要碰上她小巧的耳垂,嘴裡的熱氣烘得周晚晚半邊臉酥麻一片。「咬耳朵了嗎?咬了是不是?」
又用嘴唇輕輕碰觸她耳朵後面那一塊青紫,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她一樣,「親疼了吧?沈哥哥跟你道歉,以後一定輕輕地親我的小囡囡,保證不讓你疼,不要怕。嗯?」
沈國棟的聲音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低沉。低低地在胸腔震動,溫柔而磁性,最後一個字帶著好聽的鼻音。在周晚晚耳邊耐心地輕哄。
周晚晚輕輕點頭。
「真乖!」沈國棟抱著周晚晚轉了兩圈,忍不住去親她的額頭,又向下去輕輕碰她的眼睛,鼻子。輕得像羽毛一樣的親吻,溫柔又寵溺reads;。
周晚晚乖乖地伏在沈國棟的身上。任他在臉上一點一點地碰觸,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
沈國棟的唇一路向下,最後停頓在周晚晚的唇邊,頓了兩秒。他把臉埋在周晚晚的頸窩嘆息了一聲,「喂!小白兔,你這麼乖讓我想狠狠地欺負你怎麼辦吶?」
周晚晚氣得踢了他小腿一腳。這個傢伙!裝老實都裝不過三分鐘!
沈國棟還是把臉埋在周晚晚的身上。低低地笑,「別踢了別踢了。你這一腳還不如抓痒痒給勁兒,再踢我……」
沈國棟忽然停住,不肯往下說了,然後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周晚晚的眼睛,目光深處藏著驚濤駭浪般的渴望,「你快點長大,長大了就知道這一腳踢出去是什麼後果了。」
周晚晚不敢踢了,她輕輕地推沈國棟,「我上學遲到了。」
沈國棟一看牆上的掛鍾,可不是,早讀課都要過去一半了。
反正也遲到了,周晚晚也不著急了,小心翼翼地走在通往班級的路上。
今年雪特別厚,下了還沒來得及掃就被學生們踩硬了,這條路滑得跟鏡面一樣,幾乎天天有人在上面摔倒。
「站住!」忽然有人在周晚晚身後喝道,「那個女同學!說你呢!你給我站住!」
周晚晚小心翼翼地停下,轉身去看。
學校教導處的曲連娣老師急匆匆地走到周晚晚面前,什麼話都不說,先在她肩上推了一把,「讓你站住你跑什麼?!你能跑哪去?!」
周晚晚猝不及防,被推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你哪個班的?遲到了知不知道?!遲到了還想跑!這是什麼素質?!什麼覺悟?!就你這樣的還上什麼學?!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周晚晚看著曲連娣,全校同學都怕教導處的老師,教導處里大家最怕的不是那位教導主任張老師,而是這位曲老師,外號鬼見愁。
可能是更年期綜合徵,周晚晚每次聽她又把誰誰誰因為一點兒小事給收拾一頓,都這麼想。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