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在二龍山住了兩個多月,每天跟沈爺爺學點零碎的知識,槍械、戰史、兵法、象棋……
沈爺爺看見什麼就隨口教她點什麼,沒指望她能學會,就是哄著她玩兒。
郭老先生偶爾也會跟她說說五毒十八反,教她背背藥理歌,認認普通的草藥,更是沒指望這個小丫頭能學會什麼,學醫是辛苦而勞神的事,這孩子的身體實在是不適合。
可是,當周晚晚能在棋盤上跟沈國棟殺個平手,能跟周晨一起研究射擊弧度和落點,能很容易地分辨出小馬阿姨的感冒是什麼類型,還開出了一個中規中矩又很對症的藥方時,兩位老人馬上收手了。
慧極必傷。他們只希望這個孩子平平安安地長大,快快樂樂地生活,至於出人頭地報效國家這些事,他們家孩子不需要也沒那麼大的抱負。
自己家孩子自己心疼,哪個家長在孩子的健康面前都會放下一切只求她好好長大。
所以周晚晚在二龍山的活動就剩下了一樣,玩兒!
上午在院子裡種花澆菜跳格子,睡好了午覺出去散步摘花回來畫畫,傍晚幫小馬阿姨準備當天的晚飯。
在周晨和沈國棟回來之前,她會把餐桌布置得整齊又漂亮,晚上一家人團團圍坐,好好吃一頓歡聲笑語的晚飯。
自從周晚晚來到二龍山,周晨和沈國棟每天下班都會騎十多里的自行車回來。周陽和墩子也會一周過來一天陪妹妹。
沈爺爺的小院前所未有地熱鬧起來。
「小丫頭來了,你們也都想起我們這兩個糟老頭子了!」沈爺爺調侃周晨和沈國棟。
「沈爺爺,是我想著您和郭爺爺,每天提醒他們下班要早點回家。」周晚晚趕緊搶功勞。
「我就說嘛!這倆小子怎麼忽然就長心了呢!還是小丫頭孝順!」沈爺爺被哄得心花怒放。
小馬阿姨也跟著笑得滿面紅光,晚上跟小張叔叔商量,「把囡囡留在這兒吧!你看現在家裡多熱鬧!首長每天都能笑笑,哪像以前,兩位老人對著說話,說著說著就嘆氣。」
兩位老人心中的苦澀和擔憂小馬阿姨當然不懂,小張叔叔也不想跟她說。平白添一個人跟著擔驚受怕壓抑痛苦有什麼用呢?
「囡囡咱們是留不住。不過咱們可以自個兒再生一個,以後好好教著,也像囡囡那麼懂事可愛,一樣能哄首長高興。」
小張叔叔哄老婆的手段高明。小馬阿姨的注意力轉移,再也不沒事兒就琢磨著怎麼把周晚晚留下來了。
七月初的一天,周晚晚出去散步回來,抱著一大捧花去周晨和沈國的房間。這幾年,他們兄妹幾個的生活簡單樸素。卻無論什麼時候房間裡都會有鮮花。
周晨和沈國棟住進沈爺爺這裡,看似沒有任何要求,非常隨遇而安,可是剛搬來那幾天,都對自己的房間有點不滿意。
雖然他們沒說,可是周晚晚能看出來。
等她的身體慢慢恢復,可以出去稍微走動了。她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們兩人的房間各插上一大蓬野花,又灑上他們喜歡的天然香露。
周晨喜歡的木香青草混合一點薰衣草,沈國棟的是松香檀香和一點點薄荷,這是周晚晚針對他們的身體情況和喜好實驗了十幾種配方才調製出來的他們最喜歡的味道。
果然。當天下班回來,兩個人回到房間換完衣服出來,臉上都是舒心安逸的微笑。兩個人都沒說什麼,只是晚飯多吃了不少,當天晚上談話的興致也特別高。
第二天,周晚晚收到了他們的回禮。
周晨的是一個小巧的漆雕發卡,一簇半開的火紅薔薇花,別在周晚晚鬢邊的小捲毛上,襯得她眼睛水亮皮膚潔白,得到了所有人的誇獎。
沈國棟有點受打擊。磨蹭到周晚晚都躺下睡著了,才偷偷摸摸地進她的房間,在她的床頭放了一個胖胖的泥娃娃。
那是他托去南方運貨的司機給帶回來的,據說是無錫特產。已經沒人敢公開做了,要不是那個司機跟老藝人是忘年交,是絕對拿不到的。
他本打算等這個周末帶小丫頭進城看電影時再拿出來哄她高興的,可是昨天看見房裡的花,聞到那熟悉得讓他身心溫暖放鬆的味道,他實在沒忍住。今天就拿回來了。
第二天早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