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權臣
教授講的是經史,高展明聽得十分認真。
前世他在州學之中,這些課也是聽過的。只不過州學裡的教官,無非都是一些壯志未酬的窮酸書生,若是當真有學識之士,早就掙脫那個囚籠飛黃騰達了,再不濟也能在地方撈個官位打理政事,而不會留在小地方的州學中給學生講課。而安國公府的老教授,從前是在政事堂過差的,後因年歲大了才從朝堂上退下來,被安國公聘來給子弟講課。高展明聽引鶴說過,宗學裡的這些教官可都是朝廷命官,他們所教授的不僅僅是書本上的知識,更有為官做人的道理在其中。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宗學中的這些貴胄子弟,便是腹中丁點墨水也無,靠著家族蔭庇,將來也能襲承爵位,進入朝堂中指點風雲,根本不像他們這些民間子弟需要從底層爬起,即便有幸能爬上高位也都已七老八十了。
然而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除了高展明之外,似乎並沒有多少人珍惜。高展明是堂上聽的最認真的學生,其餘子弟有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有的在桌下交頭接耳,有的在課桌上塗畫,還有的目光滿堂亂飛,不知在想什麼心事。教授似乎對這些事已經習以為常,自顧自地講著。他一個堂堂朝廷命官,竟不敢對堂下這群十來歲的少年有任何指摘。
教授道:「我先前布下作業,令你們自習,今日試墨義,問義十道,五道全寫疏,五道全寫注。」
堂上的子弟們正自顧自或說笑或開小差,聽聞教授此言,發出一片唏噓聲。
教授似乎對這樣的情形已經習以為常,走到堂下將問義之題紛發下去,命眾人書寫。
此時有人急匆匆地開始翻閱,有人抓耳撓腮不知寫什麼,有人悄聲問身邊的人……
高展明匆匆將十道問義之題看完,只略想了片刻,提筆就寫。他並不曾翻書,因為整本書的內容已經都在他的頭腦之中了。
這天下的先生教學生念書,無論是天家的,還是民間的,方法都是相差無幾。先生將經書正史給學生,書未加標點,學生予以句讀,在此過程中了解典故、解析文中大義。高展明在民間之時讀書十分認真,曾將全部的經史謄抄過幾遍,予以標點,深解文意。他又是天生的好記性,凡是抄過的東西,便能背誦。儒家十三經,他早已倒背如流了。
課時一到,教授收走了學生們的試卷。他在堂上並未細看,只大致翻閱了一下,翻到高展明那份時愣了一愣,匆匆瀏覽一遍,抬起頭向高展明投去讚許的眼光。
高展明謙遜地低下頭去。
教授收起講義試卷,道了聲收課離堂。在州學的時候,老師下課,學生們都要起立向老師致敬,這是尊師重道的表現。高展明本欲起身,沒想到周圍的學子們竟沒有一個這樣做的,教授還沒離開講堂,他們已大聲哄鬧喧譁起來。高展明不認同地搖了搖頭,只有目送教授離開,以示尊敬。
時值正午,學生們下了課,便蜂擁去餐堂用膳。
高展明肚子也餓了,正向餐堂走,高天文跑過來跟到他身邊。
高天文道:「你的傷可好了些?」
高展明曾聽引鶴說過,在這學堂中,屬高天文這位堂兄對自己最好。說是他對自己好,而不是兩人交好,因為引鶴說,高展明從前性子十分古怪,清冷孤傲,不與任何人交好。就因為他這脾氣,在宗學裡得罪了不少子弟,所以出了韓白月那事,竟沒有人替他說話,他重歸學堂,眾人也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高展明對高天文溫和地展顏一笑,道:「好多了。」
高天文像是唬了一跳,身子竟然震了一下。
高展明奇道:「堂兄怎麼了?難不成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高天文失神地盯著他瞧,片刻後緩過神來,臉色微紅,連連擺手,竟顯得十分窘迫:「不、不,我只是,很少見你笑。」
高展明聽了這話,亦是十分吃驚。早聽引鶴和府里的丫鬟說高展明性子清高倨傲,卻不想清高到了這個份上,竟連笑也成了稀罕事。難怪方才自己向高華崇和韓白月賠禮時,高華崇見了自己的笑顏亦是一副見鬼的神情。
高天文看著高展明,若有所思。一個多月不見,自己的這位堂弟此番回到學堂里,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他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