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時空裡,徒步旅行是什麼時候流行開來的,張曉夜根本就沒有印象,等到知道這個詞彙的時候早已經是一股熱潮。
換在這個時空,這樣一個年代,他或許可以算是國內徒步旅行的先驅,至少也是之一。
秋扇感慨這是詩人遠行的一種方式的時候,張曉夜已經來到了武林,不是武俠小說裡面的武林,而是一座城市的名字,有著人間天堂之稱的地方,跟原本時空的杭州似乎能夠對應上。
說是徒步旅行,他也並不是一直都在步行,首先他並沒有那麼充足的時間,如果真的靠一雙腿的話,未必能在雲此方她們之前去到京城。
而且這個時代車輛還沒有後世那麼多,唯一的好處是因為徒步旅行的人還很少,還沒有給長途司機留下什麼壞印象,要搭乘也更容易一些。
不管任何時候,徒步旅行都有很大的風險,這個年頭尤其是。很多時候司機並不介意載上路人一程,但這樣做之前還得考慮會帶來什麼後果。
張曉夜能走就走、能搭車就搭車,實在不行那就買上一張短途火車票,就這樣來到了武林,而他的上一站實在湘南境內,在那裡給雲此方寄出最新的一封信。
火車到了武林東站,張曉夜背起登山包戴上耳機,雙手插在兜里,等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下車之後,他才慢悠悠的走出來。
「嗚嗚……」火車的汽笛聲似乎在提醒他走錯了方向,抬頭正好看到一個女人在火車開動的剎那,就要往鐵軌裡面跳。
他下意識的兩步衝過去,一把將人給拖了過來。
候車大廳里,他和這個女人在角落席地而坐,女人的面前擺著燙熟的方便麵和一瓶水,但她一點沒動,就這麼坐著。
張曉夜則是吃著方便麵,喝了一口水後暫停下來,道:「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小姐?」
他救了一個想要自殺的女人,這個女人年齡也不大,長得也很漂亮,但他現在真的不知道下該拿這個女人怎麼辦。
她和印象里輕生的人完全不一樣,眼神里不是沒有生氣的一片死寂,也感覺不到了無生趣的感覺,更不像是心如死灰的絕望。
從她身上感覺不出任何想要尋思的痕跡,如果不是張曉夜親手救了她,他也不可能相信這樣一個人會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看著張曉夜的目光跟看所有普通的東西也沒什麼不同,淡淡的說道:「你覺得你是非得做點什麼才行嗎?先生。」
張曉夜又吃了一口方便麵,道:「本來不是,但現在似乎是了。」
「既然本來不是,現在又何必是。」她說著想要站起來,不知道怎麼著,張曉夜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離開之後還是回去尋死。
沒什麼特別的表現,表情和語氣都像是一個人要出門上班的人,但那種感覺就是如此強烈。
「等等。」張曉夜連忙喊了一聲,然後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尋死?」
她挺了下來,盯著張曉夜就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活著?」
「呃,活著反而錯了嗎?」張曉夜一愣,抬著方便麵停止了動作。
她就道:「當然沒錯,活著沒錯,去死難道又有錯嗎?」
「你這是詭辯。」張曉夜皺起了眉頭,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難搞。
「這個世界上的每一條路,本來就都是通向死亡的,有誰能例外?有什麼能例外?」
她接著說道:「不管你的人生是幸福、美滿、快樂還是痛苦、寂寞、屈辱,所有的幸和不幸,最終也都只是一個結果。我們在這裡相遇,終究還是要分開,你有再美好的友情和愛情,終究也要走到盡頭。」
「感情要死,人要死,所有萬事萬物都要死,你覺得這錯了嗎?如果錯了,那為什麼沒有任何事物能夠不死?」
張曉夜忍不住又愣住了,生與死的意義,亘古以來的哲學命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文藝青年,從沒有去考慮過這些問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你是個哲學家。」張曉夜苦笑了一下,只能這樣表示。
她則是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什麼哲學家,我只是厭倦了這世上所有的一切,它們根本就不具有任何實質性的的內容。一列火車、一面牆、
第四章死或生